蒋愿眼露寒光,言辞犀利,“王麻子,你是否想过将宝器占为己有?”
王麻子长叹一声,“我若想过,告诉你们真相作什么,你若不信,我将宝器毁了,只要你们能找出凶手,让我兄弟瞑目。”
蒋愿点点头,他其实对王麻子略有怀疑,现在确是彻底打消了顾虑。
若是王麻子杀人夺宝,他大可在程掌门面前顺水推舟,放弃追查凶手。可见他并非奸恶之辈。
没想到此人相貌粗鄙,身份微贱,心地却如此善良,重情重义。
蒋愿对他放下戒心,四人合伙商谈许久,制定了计划。
两日一晃而过,仍未查出凶手,程掌门遵守约定,放众宾客离开。
王麻子在远鸿派山门口大骂不休,拦着宾客不让走,但以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济于事。
宾客们陆陆续续下山,王麻子朝远鸿派吐了两口唾沫,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入夜,王麻子宿在远鸿派山下客栈中,一道身影鬼鬼祟祟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走近,朝床上刺去。
然而,石火电光之间,琼华剑划出一道剑芒,直指此人后心,顾衍芝站在他身后,一招便制服了他。
蒋愿点亮琉璃灯,提灯一瞧,此人身着女子裙裳,面敷白粉,厚得看不清面容。
赵献倒了一杯茶水,泼在这人脸上,三人一看,只觉得面容有些熟悉。
顾衍芝突然想起,这不是远鸿派管事嘛!居然真是男扮女装!
怪不得此人衣领斑斑点点,原来是白粉的痕迹,和假胡须的细茬。
管事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叹气道:“是我大意,你们查花小小时,我就该想到,你们已猜出几分。”
因为王麻子的话,大家都认为凶手是女子,再加上之前一直重点排查宾客,管事属于远鸿派人士,竟无人怀疑。
不,赵献默默心道,那只是师兄误打误撞,歪打正着,你要是知道不得气死。
这事从头到尾都很离谱,赵献无奈,蒋愿这厮胡说八道居然是对的!李刀疤玩得还挺花!
蒋愿等人押送管事回远鸿派,山门前,还没走的宾客和远鸿派弟子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好奇万分,七嘴八舌地让他们说说,怎么捉住的凶手。
蒋愿神气地踩着台阶,一手提着管事,一手卡腰,绘声绘色讲述自己的推理,以及打斗经过。
赵献在一旁听得直吐舌头,师兄脸皮越发厚了!
远鸿派程掌门姗姗来迟。那管事本来蜷缩着,用衣袖遮挡面部,见到程掌门,竟向前爬了两步,仰头哀哀唤道:“程郎……”
程掌门不理他,笑着对蒋愿道:“少年英雄,谢掌门得此高徒,后继有人啊!”
蒋愿一抱拳:“客气,这凶贼程掌门要如何处置?”
那管事叫得更惨了,“程郎……程郎……”甚至抱住了程掌门的腿。
程掌门一脚将他踢开,“自然是以命相抵,来人,”程掌门唤道,“先将这恶贼关到水牢!”
蒋愿还想说什么,顾衍芝却拽了拽他的衣袖。
王麻子跳出来道:“程掌门,何必再劳什子关进水牢,不如现在就行刑。”
程掌门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远鸿派还要审问几番,录些口供,教他亲口认罪,万不能造出冤案。”
王麻子恨得直咬牙,蒋愿也心知不妙,隐隐后悔,早知该当场将管事杀死。
程掌门转头换了一副和蔼面孔,对顾衍芝道:“顾世侄还没走,这几日细事繁杂,多有怠慢,你不如再住几日,我叫小女陪你。”
顾衍芝摇摇头:“不了,我今日就要回泽苍派。”
那程掌门只是客气,听罢也不强留,“请世侄代我向顾掌门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