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门口就堆着衣服,可见李刀疤是相当急色。
他赤身裸体,被一剑穿心,死状惨烈,姿势略有些诡异,半截身子耷拉在床外。琉璃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顾衍芝道:“他这个姿势……应该是要去点灯时,被人从背后偷袭。”
蒋愿点点头,蹙眉道:“难不成,凶手不想叫人看到脸,才痛下杀手?”
这倒是有些意思。
赵献疑惑:“那李刀疤为什么要去点灯呢?黑灯瞎火的,也不是不能做……”
蒋愿装出思考的样子,严肃道:“嗯……肯定是摸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比如……小鸡。”
赵献本来竖起耳朵,一脸认真,想听听蒋愿的推理,没想到他这么不着调,气得赵献翻了个白眼。
“师兄!忘了你的男扮女装吧!没听王麻子说吗!李刀疤不是断袖!”
“对啊,他不是断袖嘛,所以摸到小鸡,才会惊慌失措!想要点灯看看!”
赵献被噎住了,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门口守着几名远鸿派弟子,一直盯着进屋勘查的人,防止有人破坏现场。
顾衍芝走过去问:“可否看看李刀疤的遗物?”
一人扬扬下巴,指着茶桌道:“都在那了。”
李刀疤的遗物非常简单,一个钱袋,装着少许灵石、一套换洗衣物、一把刀,除此之外,再没有了,可以说相当穷困潦倒。
顾衍芝问:“就这些吗?”
远鸿派弟子回道:“没有了,衣服都被我们掏光了,就这些。”
顾衍芝皱起眉头,蒋愿凑过来问:“怎么了?”
“好像缺了什么?”
蒋愿目光逡巡一遍,“缺了储物戒?他可能没钱买。”
“嗯,有可能,”顾衍芝回道,“但是一般修士再穷,也会攒钱买个储物戒,毕竟手里总有些宝贝怕人觊觎。”
蒋愿点点头,不像玉佩、锦带等装饰物,储物戒几乎是修士的必需品。
三人仔细勘察现场,再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于是就离开了。
顾衍芝和蒋愿不听赵献讲话,但还要逼他做事。
为了保障安全,进出远鸿派都要登记、核对身份,非宾客不得入内,防止魔修混入闹事。
蒋愿让赵献去找守门人要记录,他和顾衍芝则去找管事要宾客名单。
管事中年男人,蓄着小胡子,有些不修边幅,衣领都没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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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态度很好,乐呵呵地递上一份名单,说好多人来找他要,但名单只有一份,所以只能让蒋愿和顾衍芝看看。
蒋愿和顾衍芝粗略一扫,大多数人都有头有脸。
蒋愿一行一行看过去,有一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蒋愿记得他,他外表是个女人,但名单上居然标注了性别男!
蒋愿指着“花小小”的名字,问道:“这个人是男的?”
管事凑过来一看,点头道:“对啊,花修士,他喜欢穿女装。”
蒋愿“啪”地一声合上名单,“就是他了!”顾衍芝在一旁瞧着直笑。
三人碰头,赵献抄回来一份通行记录,上面显示除了宾客,没有闲杂人等进出。
顾衍芝翻看半天,又去找了一趟守门人。守门人轮番值岗,李刀疤死那天,是一个年轻弟子当班。
这弟子长相阴柔,有点狐狸眼,见顾衍芝长得好,盯着他看个不停,蒋愿不由得皱起眉毛,有点不高兴。
顾衍芝问:“通行记录就这些吗?”
那弟子点点头。
顾衍芝掏出钱袋,拿出一枚灵石问:“够吗?”
那弟子咽了咽口水,没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