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幽的一点亮光不见了,四面寂寂,连屋外隐约的凉风与蝉鸣都幻化成她清冽的嗓音,朝夏文宣袭来。

“心肝儿吃醋的模样,真真是可爱极了。”陆重霜笑道。

夏文宣抬眸,睫毛颤动着问她:“青娘不气我?”

“当然气,”陆重霜停了一停,又道,“可转念想,你比骆子实还小上一岁多……有时我都会忘了你的岁数。”

明明是最小的那个,却是最尊贵的正君,肩负最重的担子。

夏文宣心口发涩,不由自主地伸手覆上她的手背,脸稍侧,与她的掌心贴得更紧。手心一排老茧磨着面颊,令他思绪繁乱,几度张口都未说出话。

“青娘也还小呢,”默然许久,夏文宣如是答。

“世上有许多年轻的帝王,我并不小。”陆重霜哂然。“何况,宫闱内没有孩童。”

夏文宣听闻,怔怔望着她淡然的神色,唇畔牵出一抹苦笑,有哀有喜,五味杂陈。

“青娘不气我便好,”他说,“我就怕青娘气我。”

长安乱(九)<【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PO18???t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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ド?`ナツ

长安乱(九)

一直等月亮升到天幕最高处,夏文宣才挨着陆重霜勉强睡去。

晨起,身侧空空如也。

他翻了个身,埋在她昨夜睡过的软枕,深深吸了口气。残留的气味再熟悉不过,整张脸埋在里头,眼前一片黑,不知是不是把眼睛压痛,他的眼眶兀得溢出几滴薄泪。那残余的香气浸到泪里头,去闻,好像青娘新洗完发,鬓角微潮。

夏文宣撑起身子,指腹擦去眼角失态的湿意,叫仆役进屋服侍洗漱。

他问:“青娘几时走的?”

“陛下天还未亮便去了,”仆役答。

夏文宣轻轻哦了声,慢慢低下头去。

服侍的下人们见他神色落寞,纷纷闷头做事,知趣地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