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葶花微微皱眉,?q?e不安地站在原处。
她虽与长庚不和,但同直属于晋王,要罚,那也只有陆重霜开口才能罚。
“你不服?”夏文宣抬了抬声调。
“婢子不敢。”
“你记住,我是青娘的正君。青娘不在,我便是晋王府的当家人。”夏文宣淡淡道。“我的意思,就是青娘的意思。”
“是,婢子明白。”
“还有事?”夏文宣问。
葶花犹豫片刻,低声道:“沈公子求见。”
“沈公子?什么沈公子?”
“是渠州刺史的大公子,沈怀南。”葶花解释。“不过现在要改称为左补阙之子,几日前刚调完职。”
夏文宣不知沈怀南与陆重霜之间的交易,全当是母亲夏鸢为给自己拉拢陪床的小侍做得手脚,因而神色轻慢:“他来做什么?”
“婢子不知。”
“你叫他先在南厢房等着,我用了朝食再去见他。”
“喏。”葶花毕恭毕敬。
“那这里先由你照顾,”夏文宣边说边看向陆重霜,神态柔和下来,“我去去就来。”
他起身,挑起垂地的纱帘。贴身小侍急忙上前,手提一个防风的薄绢灯笼,引他出屋。木门一拉,他的衣袍鼓了起来,额上的碎发被吹得散乱。
葶花隔着纱帘遥遥看着这个年纪比殿下还小一些的少年郎,忽而有些难过。他与自己和长庚不同,他俩是将命卖给殿下的人,而夏公子才嫁进王府就可能守寡,多少令人叹惋。
她想着,取下帕子浸湿,转而坐在床边,想帮主子擦拭面庞。也正在此刻,原先沉睡的女子猛然举起手,擒住她的手腕。
葶花险些惊叫出声,然而陆重霜的动作比葶花要快,手腕一抬,中指和食指一齐点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先别出声。
“好一场大梦啊。”陆重霜眯起眼,活像只打哈欠的猫。
“殿、殿下。”葶花发起哆嗦。“您醒了……婢子这就去……?”
“哪儿都别去,伤口还疼着呢。”陆重霜道。“我睡了几日?”
葶花轻声答:“足足七日。”
“怪不得我浑身疼。”陆重霜笑了下。“这七日可有大事发生?”
“有,”葶花答,“圣上因病不朝,太女代为理政,吴王有孕,刑部正在追查刺客的来由,侍卫队活捉的刺客被关在地牢,长庚在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