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胆大包天,到底是个不经事的小?丫头,或许已经在里头哭着求饶了。
可?才关一个时辰就将?人放出来,未免显得他出尔反尔,毫无威信可?言。
罢了,同她计较什么。
她从没?个正形,他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
这?世上人人都想害他,可?她不一样?,从始至终就觊觎他的身?子,就连自以为大祸临头之际,她使尽浑身?胆量也?只敢来找他睡上一觉便觉得此生无憾了,这?何?尝不是一种纯粹呢?
太子的目光落在殿中烧着炭火的象耳兽足炉,罢了,腊月的天太冷,回头冻出风寒,还?得浪费何?百龄的药给?她医治。
太子深深叹息一声,起身?扭动?了烛台。
缓缓踏入里间,先是听到几声类似梦呓的呢喃,沉闷,带着轻微的哭腔。
他心中莫名一紧,很快在密室角落中找到那团小?小?的身?影。
小?丫头抱着手臂蜷缩在地上,身?子像在微微地发颤,口中呜咽不清地说些什么。
太子眉峰蹙起,俯身?将?人抱起来,借着微弱的烛火看到她紧闭的双眼,泛红的脸颊,那眼尾晶莹湿润,像是哭过了一般。
他用手背碰了碰她额头,好在没?有发热,这?才松口气,喊她一声,见她没?有反应,干脆将?人打?横抱回寝殿。
少女似乎感受到被他抱在怀里,下意识地退缩闪躲,“殿下,不要”
太子把她脑袋按回来,贴在自己的颈侧,凉凉地垂眸:“不要什么?”
她被放到床上,下意识就往温暖柔软的锦被里钻。
太子盯着她潮红的小?脸,不确定是生病了,还?是睡着了,正要派人请何?百龄过来,却又见她扭了下腰肢,口中瓮声瓮气:“殿下不要,不要打?葵葵的屁股”
太子听到这?句,神?思停滞片刻后,脑海内霎时暗火炽涨,翻涌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
他咬紧后槽牙,几乎是忍无可?忍地,抬手朝那玲珑起伏的臀肉上拍了一下。
“醒醒。”
云葵感觉到轻微的痛意,还?听到了太子冰冷的声音。
可?那痛感明显不是太子殿下的小?皮鞭,是那种区别于梦境的,真实清晰的闷痛。
她眼睫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熟悉的被褥里,帐内是暖融融的烛光。
再一抬眸,恰恰对上太子阴沉漆黑的眼睛。
她心内急跳一声,舌头差点打?结:“殿下?”
太子压着怒意,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一句:“做梦了?”
云葵想起方才那个梦,哪敢正面回答,放软了声口道:“殿下不打?算罚奴婢了?这?是让奴婢回来了?”
太子似笑非笑,“告诉孤,方才梦到什么了?”
云葵含糊其辞,委委屈屈道:“梦到殿下对奴婢用刑,让奴婢认错,奴婢很害怕”
「总不可?能说,梦到被你放在那张刑床上翻来覆去,还?拿小?皮鞭抽我屁股吧!」
太子:“”
他攥着手掌,深深叹口气。
还?担心她胆小?害怕,以为她会哭着在里面求饶,妄想她能改过自新,往后规规矩矩
太子忽然?有种迷茫和无力感。
也?许她就是这?么个人,头脑构造就是与?旁人不同,哪怕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始终没?心没?肺,脑子里就只有那些荒唐污秽的东西。
只是不知,她只在他面前胡思乱想,还?是在别人面前如此?
在六皇子面前,还?有从前与?那些侍卫私下见面之时,可?也?会生出这?等龌龊不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