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左手提着兔儿灯,右手吃完糖画,又吃糖葫芦,还?想买些瓜果蜜饯吃。
每次想买什么,都先去瞧太子的脸色,他不说?话,她便放心大胆地买,没过多久,曹元禄和德顺手里都拎得?满满当当。
她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动用自己?的小金库,给师徒俩各买了一盒点心以?示感谢。
曹元禄朝她挤眼睛,云葵也知道,曹公公这是想让她给太子殿下也买件礼物。
可是能买什么呢?太子殿下什么都不缺,人?又挑剔,外头的糖果点心看不上?,她荷包里这三瓜俩枣能给堂堂太子爷买件什么,还?不会被嫌弃?
太子不动声色地从她身上?移开目光,目光落在远处的千都门灯塔。
工部年年修建,年年偷工减料,今年甚至还?用往年剩下的劣质石砖和木材蒙混过关,工部官员手里贪大头,再?一层层地剥削,最后只能将灯塔的用料和工匠的薪水克扣到底。
高达百尺的巨型灯塔,处处透着危机,然而塔下行?人?如织,人?人?都还沉浸在年节的喜庆之中,浑然不知将要面临怎样的灾难。
云葵远远看到那灯塔,激动地拉住他手臂,“殿下,我们去灯塔下面看看!”
太子拦着她:“别去。”
云葵愣愣地看着他,似乎许久没有看到过他这般阴寒冷酷的神情,连这冰冷的嗓音都让她有种?久违的心悸感。
「是不是我太放肆,惹他生气了?」
太子听到她的心声,微微失神片刻,随即敛下眸中冷色,伸手将那只软绵绵的小手握住了,“我们去看戏。”
男人?炽热的掌心将她紧紧包裹,云葵更觉得?心悸不止,尤其是那被他触碰的地方,仿佛一点即着,丝丝缕缕的酥麻化作无数火星在血液里蔓延。
直到水镜台“咿咿呀呀”的戏声传来,云葵鼓噪难平的思绪才缓慢清晰下来。
掌心的触感温热分明?,她有意无意想要缩回手指,他却迟迟没有松手,目光只停留在那戏台上?一对含情凝睇的男女身上?。
云葵原本还?不觉得?这戏有何?特别之处,直到听那台上?男子唤那女子“玉娘娘”,而那泣涕涟涟的女子一口一个“谢郎”,她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便听到人?群中有人?高呼:“这是宁德侯世子和宫里的玉嫔娘娘!”
此话一出,当即引起一众哗然。
“宁德侯府不是因十宗罪被抄家了吗?难不成是宁德侯世子与玉嫔的奸情被皇上?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