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他不染尘垢,教他浓笑淡愁。
他将她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亲手教她,养她,按自己的喜好雕琢她,她半真半假下意识讨好他时,就必须要全方位了解他,注定会满足他所有的期望长大,某些方面而言,她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他,没有人比他们更般配,只有她,只能是她。
谢鹤逸什么话都没接,只是低下头,手掌捏着她的后颈轻轻吻她,他的唇温存而缱绻地拂过她的睫毛,她的鼻尖,她的嘴唇,他的嗓音很低,在寂静的夜里,听得她心里软成一片
他动情地反复说:“乖宝宝,我爱你。”
孟臾任由谢鹤逸拥着,温顺地回应他的亲吻,沉浸在他无法抗拒的气场中
不知不觉间,窗外浩瀚的海面上已经隐约泛白,她好像突然有了说不完的话,话题换了一个又一个,问起那年他在世界各地游历的事情来。
谢鹤逸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尽管那时他过得很混乱,他不是在拥抱世界,而是在逃避现实她兴致盎然地问他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他认真回想着说是苏黎世的夏天,他在那里待了挺长一段时间,直到晚上七八点天还亮着,从他住的房子出来,走过林荫道,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远眺,能看见阿尔卑斯山融化到半山腰的积雪。
说着说着,他像是终于有了丁点儿困意,声音更加低沉喑哑,语速也更慢,孟臾不再问,乖巧而熨帖地沉默下来。
他却察觉到她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来,从小到大,她囿于父母的案子,一直受诸多限制,整个人过得很不自由,即便是学业间隔时的度假也都在国内……还有他对她近乎病态的强势控制和占有,人性就是如此,越缺什么,越想要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臾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很长时间,像是在梦里,她突然听到他低低的叹息声,感觉到他瘦长的手指轻柔和缓地插在她的头发里,他亲了亲她的额角,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邵雍,北宋理学家,《梅花易数》的作者,感兴趣的可以去了解一下“观梅占”“马踏牡丹”等
0081 跨年夜
这趟差出完,就快到了元旦假期。
平安夜初雪降临,寒潮带来大幅度的降温。
中间隔着的那个周的工作日,孟臾照常回到溪和镇,回程途中,她曾经提出过想看看他之前的病历,他答应了,但一直没传过来。总归已经是过去的事,他语焉不详地开玩笑说,还有比你更好的心理医生吗?
孟臾没办法,只得暂时作罢。
大概是年底,谢鹤逸更加忙,虽然他们每天都会通电话,只是他经常三更才半夜结束工作,有一天她睡到迷迷糊糊地接通,忍不住问了句,“你到底在忙什么呀?”
他没答,静默片刻,说:“……明天放假,回来吗?”
孟臾心里很清楚其实他一直都想让自己结束这里的工作,回到他身边,至少回到离他最近的地方,但大概是心有余悸,从没明确提过,他答应过不再干涉她,就会言出必行。
老房子的缺点这几日显现出来,取暖设施约等于无,睡到半夜,脚心还是冰凉的,孟臾裹着被子蜷缩着沉吟片刻,刻意模仿他平日里的口吻,“那你得说孟臾,我想你想的不行了。”
谢鹤逸被她逗乐了,听筒那头传过来的笑音明显,却没顺她的意,而是说:“小川要在南江转机,就是……你那天见到的,大名叫余竞川,说跨年夜想跟你吃个饭,可以吗?”
用的是征询的口吻,要搁在以往,这种事根本轮不到她做主说行还是不行。
孟臾答应下来,说到底,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她并非不谙世事,迈进他的社交圈子是早晚的事。
当天下午司机来接她,直接到谢鹤逸的公司文远集团,裴渊应该在忙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