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口,只是不管怎么斡旋,孟臾都免不了要吃点儿苦头。
宁知衍深吸一口烟,“我原本觉得,谈恋爱就正儿八经给人个名分,女朋友嘛这年头还一定要结婚吗?无非是最后好聚好散,若放心不下,你照看她一辈子也是可以的,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见谢鹤逸不搭话,他继续说:“没想到,你压根儿就没打算跟她散,但是兄弟,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可能不爱听我不看好你们,齐大非偶,这个圈子,只有利益绑定的联姻才是最稳固的关系,像我和兰九,这辈子,想散也散不了。”
谢鹤逸的观点则迥然不同,一一驳回去,“姻亲关系就一定稳固吗?最稳固的关系……是没有关系。想办什么事,用什么人,达到什么目的,我有的是别的办法。形成利益共同体也不止联姻这一条路能走,何必牺牲一个无辜的女人?”
况且,这条路以往这么多年他都没走,以后更不会走。
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无以为继。
小朗的工作日报准时发送过来,谢鹤逸摸出手机点开,垂眸看过去
今天的文字描述依旧很简洁,配的照片是人山人海的音乐会现场,背景是亮如白昼的舞台,周遭到处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彩灯,孟臾手中握着一根巨大的星月荧光棒,正对着田欣的镜头摆各种搞怪pose,笑容放松而惬意。
像是被她的快乐感染,谢鹤逸拢着的眉宇都松懈下来。
宁知衍坐不住了,反正距离很近,索性好奇地凑过来,看他没表露反感的意思,便垂眸认真瞥了眼屏幕,随即鬼叫起来,“你……你你,我说呢,啊你怎么对孟臾那么放心,居然不怕她冷不丁儿再捅你一刀,原来是安排了小朗看着呢,哎不会是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吧?”
谢鹤逸合上手机,起身,“我先回去了。你已婚人士,今晚歇在这儿?”
话不重,却大有惹了我不高兴谁也别想好过的意思,宁知衍登时耷拉下脸来,“我回去也是自讨没趣!”
这下子谢鹤逸总算舒坦了,闲庭信步地出了门。
快到溪和镇时,谢鹤逸给孟臾打电话,大约是那边太吵闹她没听见,响了许久都没人听,他从来不是那种反复打的性格,刚收了线,就看到来电显示,是孟臾回拨了过来。接通后,那头意料之中的嘈杂,大概是正在快步往安静的地方走,她呼吸粗重,至少不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
她抬高声音,气喘吁吁地说:“喂我这边太吵了,刚才没听到,什么事?”
谢鹤逸无甚感情地说:“我从北京回来了。”
“哦”这趟差出的时间着实不短,孟臾总算走到远离人群的街角,见他不说话,只好想办法填补这空白的尴尬,“我……在追星呢,你要是没别的事,就挂了吧。”
“嗯?”舒缓的民谣调子像是从很遥远的天边传来,谢鹤逸在镇子口下了车,沿着青石板路往广场走,不解问:“追谁?”
大概是音乐的力量让人无端觉得放松,孟臾顺势在河边的栏杆处坐下来,耳边贴着手机,打开话匣子,“一个乐队的主唱,说了你也不认识,反正长得很帅,唱歌又好听,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真人,刚才他在舞台上跟粉丝互动,很有梗儿,脾气还特别好……”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认识?”
“因为”孟臾故意停顿了下,语气黏连叫他的名字,“谢鹤逸,你老了。”
他终于被她气笑,舒展身子塌下肩膀,“他有多年轻,十八岁?”
“人家今年才十六,男高中生,来的都是姐姐粉阿姨粉,可疯狂了,走到哪儿追到哪儿……”伴着轻淡的笑声,孟臾继续挑逗他说:“你不懂吧,这叫养成系的快乐。”
对面传来一声轻嗤,“养成系……你确定,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