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女人出现在谢鹤逸身边,所以才会混淆了对他的感情,又或者是被他病态的控制欲逼疯了,反抗的执念蒙蔽住她的心,令她刻意忽略掉本该早就发现的秘密。
若非这场意外,生死关头,她再无法逃避,可能还做不到正视。
但你爱他又有什么用呢?
以你的处境来看,爱反倒比不爱更可悲。
直到李嫂毕恭毕敬地出声提醒:“孟小姐,先生到楼下了。”
孟臾才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手肘撑着扶手勉强调整了下姿势,“哦,知道了。”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人推开了,谢鹤逸走进来,孟臾原本以为自己会像情感博主说得那样,觉得他周身像是蒙着一层千好万好的滤镜,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与往常相比,没有任何变化。
孟臾自嘲地笑起来,谢鹤逸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微微皱眉,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不待她回答,走近几步继续问:“怎么起来了?伤口还疼吗?”
孟臾摇摇头否认,刚想说不疼,反应几秒后,却说:“疼,很疼的。”
她的言行不一成功让谢鹤逸失笑起来,他抬手将掌心按在她的额头摸摸,低声道:“傻了?伤的是肩膀又不是脑袋。”
孟臾仰着脸,没心没肺地接他的话,半开玩笑的口吻:“伤的要是脑袋,我就死了。”
谢鹤逸像是很忌讳听这个字,脸色瞬间沉下来,他收回手,在她身边落座,孟臾主动凑上去,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抵着,低下脸轻轻蹭蹭他的肩窝。
她这种自发依赖性明显有些反常,谢鹤逸不可能无所觉,但他似乎没深入细想,只当是她吓到了,他侧过身,双手捧着她的脸固定,轻柔地辗转着反复亲吻她的额面,边温声安慰道:“没事的,陈医生说了,都是外伤,很快就能养好。”
0029 打直球
却不料,他刚说完这宽慰人心的话没多久,孟臾就开始发起烧来,谢鹤逸找陈墉过来看,无外乎就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孟臾侧躺在病床上,任由护士给她手背扎针输液。
谢鹤逸委下身来用手背试她额头上的温度,滚烫的触感让他一下子蹙起眉,他没说话,转身去将病房半开着的窗子关紧,夜里风凉,冷风正是从那里吹进来的。
然后拖了把椅子,坐在孟臾面前看着她,又伸手将掌心覆上她的额面,低声道:“你发烧了,烫得厉害。”
孟臾精神倒像是还可以的样子,折腾了一整天这会儿却不见困倦,只是声音有些哑,她说:“是你的手太凉了。”
她这个样子实在叫人于心不忍,明明是为他伤的,却还时时刻刻记挂着不让他觉得歉疚,言语之间更是不忘为他开脱,就算谢鹤逸心如铁石,此刻也难免百炼钢化成绕指柔。他叹口气,抬手给她拢拢被子,将枕头堆在她腰背后抵住,好让她能侧躺得省力些。
孟臾心里盘算着,现在应该是个好时机,对付谢鹤逸这种心思复杂的人,最有效的办法永远都是删繁就简,打直球。
她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在异想天开,愚妄虚求,暗自下定决心后,孟臾叫他:“哥,我觉得伤口有点儿疼,你陪我说说话吧,转移一下注意力。”
谢鹤逸自然不会拒绝,垂眸看着她光洁的额面,低声问:“……当时,怎么就冲上去了,不害怕吗?”
孟臾沉吟片刻,说:“我没想那么多,那会儿情况紧急,也根本没时间想,就觉得你很危险,所以就……反正我在佛祖面前发过誓的,本来就是要给你挡灾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谢鹤逸寂沉的容色稍动,却不知为何没作声,孟臾再接再厉道:“但后来我仔细想过,如果再来一次,就算不是冲动之下,是完全清醒的状态,给我足够的时间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