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接受一切的发生,所以看起来精神还好。

谢晚虞问她,是不是打算就这样待在谢鹤逸身边一辈子?

孟臾那会儿年纪还小,根本无法作出任何回答,肯定的或者否定的,都说不出来,但谢晚虞给她留下了离开这个选项的可能性,算作是当年将她带回来的报偿。

反正你又不爱他,孟臾冷静而刻薄地分析,当然,他也不爱你,你们迟早都是要分开的,与其被动地等待有朝一日他将你弃如敝履,倒不如奋力一搏,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更好的东西值得去争取,比如相互平等的爱情,比如彼此尊重的婚姻,又比如掌控住自己人生的自由。

应该很难吧,她几乎一无所有,却偏要不自量力跟上位者打擂台,图谋脱离他密不透风的掌控,听起来简直是痴心妄想,但,万一做成了呢?

这实在是一件很疯狂,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热血沸腾的事。

真正开始计划的过程中,孟臾在心中反复描摹过自己动因的合理性,选择权这种东西,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诱惑实在太大,大到足以勾出她一身反骨,轻易压过了骨子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怯懦。

尽可以去试试啊,反正你铁石心肠,一边在他身边享受着他提供的情绪价值,一边又轻蔑着、抵抗着、厌倦着被禁锢在他身边的感觉。

总之,你不爱他。

所以你可以无所顾忌,任何后果都承担得起。

次日一早,孟臾早早起床到了教室排队等候,她准备地很充分,脑海中的答辩词早就滚瓜烂熟,台下老师象征性地问了几个问题,流水线地叫下一个。

孟臾鞠躬致谢,走出来,前所未有地轻松。

她站在通向科技馆的林荫道上,在人来人往中接到谢鹤逸的电话,她贴在耳边接通,听见他的声音,“回头。”

孟臾转身,谢鹤逸颀长玉立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没穿正装,一身闲适,脸上挂着浅散的笑意,和往常看起来不太一样。

孟臾快步迎上前去,边挥手打招呼,扬声叫他,“哥”

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有些耀眼的刺目,大概是从校门口一路步行过来的,他的额角已被薄汗微微濡湿,光晕笼罩在额前垂落的碎发,边缘都镶上一层浅浅的金。真是要了命了,这人实在是有一副叫人痴迷的好皮相。

孟臾晃晃脑袋,试图赶走一些不合时宜的旖旎神思,谢鹤逸不明所以地抬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失笑道:“摇什么头?”但似乎只是随便问问,也不太介意答案是什么,还没等她开口,他就又笑问了句:“怎么样,答辩还顺利吗?”

“嗯,很顺利。我都没想到会这么简单,提前准备了好多东西都没用上。”孟臾随意地小小抱怨着。

道路两旁遍植梧桐,宽大的枝叶掩映中,紧挨着科技馆门口,有连续几间便利店和各种牌子的奶茶店。

孟臾突然心血来潮,背着手问他:“哥,我请你吃冰激凌吧?”

谢鹤逸立刻皱眉,啧了下,大概是想着日子特殊,不如就纵容她一回,但挣扎了几秒,最终还是拒绝,“我不吃。”

说完,见孟臾垮着脸,明显有点不太开心的样子,微不可闻的叹气声后,他加了句:“……那你买两个吧。”

虽然最终可能依然是不会吃,但孟臾还是热烈欢呼一声,“好!”然后就准备转身去旁边的便利店,可见四周人群聚集的越来越多,便指着展馆正门旁的宣传板,絮叨安顿他说:“你可不要去别的地方哦,我怕待会儿找不到你,就站在这下面,好让我一眼就能看到。”

“嗯,去吧。”谢鹤逸轻笑着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