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涓涓细流。
这种感觉就像一片轻柔的羽毛落在心口,轻飘飘的、慢悠悠的,从天而降。
它没有能撼动高山的力量,却又能时刻拨动着他的心弦,一丁点反应都能在他心中无限放大。铺天的绵意落下,缠绕成线的思绪卷成一团,看不清结局,却好像能理得清。
他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此前往后,只看着她,就让人感到心口软软的,好像什么东西都能轻易消解。
是夜。
谢凛罕见地没有离开,连同鹤怡宿在一起。
宿在一张榻上。
这是继幼时过后,他们第一回同床共枕。
谢凛单手揽着着她,将她整个人都圈进怀里。
半夜,不知梦到了什么,鹤怡无意识缠上他,再没像平日里那般抗拒、疏离,反过来主动缩进他的怀里,手搭在青年腰腹上,搂得很紧很紧,一点空隙都没留。
很近。
谢凛安抚似的亲亲,吻落在她额上。两人宛若一对亲密的眷侣。
心跳同频,呼吸也同频。
他们两个人就是分不开的,早就注定了。
第054章 | 0054 “那找来的避子药是要给公主吃的吗?”(54修
外头一片漆色,天色尚且蒙蒙亮。
天边还未破晓,寝殿门口倏然响起一声声细微但颇有节奏的敲门声。
敲三下,顿一下。
循环往复。
这是谢凛同玉沥约定好的暗号。
赤色锦被之下藏着半张脸,床榻里侧窝着小小一只,软枕上墨发披散着,衬得榻上少女更加娇俏可人。鹤怡把手搭在谢凛腰际,睡得正沉。青年安抚性的拍拍,带着将鹤怡的手放回她自己身侧,而后忙不迭披上中衣,快步走到寝殿门口。
“何事?”系好腰间系带,颈间暗扣封到顶。
他气息沉稳,欢爱的痕迹都藏在领口之下,表面上似乎在他身上看不到纵欲的迹象。下了床榻,又恢复到往日那个不沾情爱的清儒模样。只有微肿的唇瓣和唇间的咬痕昭示着昨晚确实不太寻常。
伺候伺候。
真伺候到榻上去了?
“殿下……”玉沥欲言又止。
原本是因着另一件事而来,看到谢凛慢吞吞出来,刚刚才穿好中衣,大抵也知晓了其中韵事。她含糊其辞,本想就这么算了,可心中猜忌了七八个来回,话到嘴边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殿下……鹤怡公主她,毕竟是您的妹妹。”
也没打断她,等到她话说完了谢凛才缓声道:“玉沥,我与鹤怡之间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我也知你向来是个懂分寸的人。”
“殿下恕罪。”主子之间的事她到底不好过问,这样说也确实逾矩了,剩下的话被她尽数咽回肚子里去,“奴婢知您与公主是两厢情愿,不敢有半分旁的意思。”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玉沥眼瞧着二殿下眉头蹙起。
那股子不悦在听到“两厢情愿”后渐渐消融,又在他看向里间床榻的鹤怡时彻底消逝。
一丝阴冷的气息短暂凝结在空气中。
微不可察的一声过后,谢凛再度开口:“罢了,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是。”玉沥直接开门见山,“奴婢这回过来叨扰,是为了告诉殿下,长戚大人连同他手下的那一支下属随着姜家小姐混进来了。他让我代为转达,说就在东苑的池林边,随时恭候您的到来。”
长戚是谢凛还做二殿下时捡的。
在两国的交界之地,在一片尸海血林之中。
谢凛发现他的时候见他衣衫连着皮肉。呼吸微弱,求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