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鹤怡将公主府的事务暂且交由玉沥和谢凛留下的那些心腹代为看管,自己带了些婢女和侍卫去到外头散心,去过想象中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刻意去想谢凛。
可每次瞧到新奇景致的时候,脑中总会不自觉浮现出谢凛的脸。
如果他在的话,两个人一起瞧着这些风景,又会是什么心情?
白日虽然装作无数发生的样子,但是到了夜晚四下无人的时候,心口酥酥麻麻的,还是会泛起波澜,难免还是会忍不住难过,像是始终觉得缺了一块,空落落的,那种感觉都让她有点找不清楚自己了。
这就是思念吗?
如果能看到对方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
会不这么难过吗?
一场秋雨一场寒。
昨夜的那场雨来得突然,气温骤降,毫无防备的,鹤怡第二日醒来就染上了风寒,发起高烧。
“公主似乎生病了,快去请位医师来给瞧瞧。”婢女道,“就去请那位姓李的医师吧,那位好像是咱们府上那位医师的胞弟,常听人说两人医术不相上下,都极为高明。”
“好。”
城东药铺。
那位姓李的医师正查看着一批刚送过来的药材,随即将最为上乘的那些精挑细选地从中挑出来。
这几日药铺周遭都围满了人。
但极大一部分并非是来瞧病的,而是为了来看那位刘公子的。
刘公子是药铺旁那间茶肆的老板。
从皇城来的。
他不仅只有这一间茶肆。
沿途开了许多家。
不止有茶肆,也有旁的营生。
生意大都不错。
旁人纷纷猜测,大抵是哪家高门大户、富贵人家出身的公子烦闷了出来游耍,这处待上几天,那处待上几天,行踪从来不固定,无论做什么都随自己的心情。
气质出尘、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之态。
本就长相俊逸,相貌一顶一的好。
那些让人猜不透的经历,反倒还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引得更多人来瞧他。
自己的茶肆不待,挤来同李医师闲谈。
闲谈的同时也在帮着挑捡药材、认认药材,认真了解着那些药材的种类和各种效用。
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目光向他袭来,本以为忙起来便能免去这些不必要的麻烦,殊不知这样下来,旁人看向他的目光更加热切了。
他长得好。
态度温和,说话也好听,就愈发想让人同他搭话。
“刘公子,敢问你有婚配了吗?”其中有位姓贾的媒婆,瞧了许久还是没忍住问道,“我看公子丰神俊朗,一表人才的,整天泡在药铺和茶肆间也不是办法,总该有个知心人在身边。这样,我认识许多姑娘,改日我就将人带过来你们聊上一聊?”
“公子意下如何?”
身形稍微一滞。
谢凛怔了怔,反应过来这声“刘公子”是在叫自己后才点点头,转过身来笑笑:“谢过您的好意,只是刘某早已成过婚,如今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万不能同别的姑娘相接触。”
“什么?已经成过婚了?”周遭其他专程来瞧谢凛的人窃窃私语,听到这句话后就快把失望写在了脸上。
“不用对我有什么防备,我没坏心思的。”
然而这位贾媒婆做这个行当这么多年,见过的人数不胜数,还以为是对方故意找了理由来推脱,不禁又劝慰道,“你这话骗骗旁人就算了,可骗不到我这老婆子。”
“这几日下来都瞧着你孤身一人,压根连半个姑娘都没见过,哪能凭空冒出什么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