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谢凛阔步走进寝殿,直至将床榻之上换了鹤怡衣衫躺着的婢女带到玉沥面前,她才再说不出半分辩解的话。
马车快速行驶着。
路过崎岖不平之处,整个车厢颠簸了几下。
撩开窗子,视野变得开阔。
没了所有的束缚,谢鹤怡才有种确切的实感她终于从公主府脱身了。
是玉沥帮的她。
鹤怡没想到玉沥会为了她做到这一步。
玉沥也是思索了好些时日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做这件事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去想太多关于自己的退路。她只知晓,公主好似很痛苦,她不想再让公主这般痛苦下去了。
鹤怡一路小心翼翼,任由玉沥帮她换上婢女的衣裳。
趁着谢凛外出不在府上,甚至将长戚也带了出去,才能让她得以有逃出去的机会。
一路上同样是一波三折。
驶向皇宫的这辆马车自刚出公主府的时候就遭受了一系列的伏击。抄小道、绕远路,好不容易想尽法子摆脱追击,千辛万苦到达皇宫,结果还没刚长舒一口气,就发现她怎么找都找不到谢渝。
慌不择乱中,随手随便扯过一人:“知不知道本公主的皇兄去哪了?”
“回公主殿下,方才微臣还瞧见陛下同傅大人在一处,大抵是同傅大人之间有什么要事需要处理。”虽然陛下明确表示过,这个时间段内御书房不许任何人踏足,但这可是鹤怡公主。
“您要实在着急的话,要不要去御书房那边瞧瞧看?”
御书房宫门外也有侍卫守着。
一而再再而三地将鹤怡拦在外头,不准她进去。
在公主府被拦,在这处还被拦?
着急见皇兄,又一时间气不过,谢鹤怡怒道:“你既今日敢拦本公主,那改日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你能不能负责到底?”
守卫们谁人不知晓鹤怡公主的身份?
面对此等情形,彼此间哑口无言,只能被迫放行。
御书房外头空无一人。
门内还落了锁。
没法直接推门进去,靠得越近了,鹤怡反而越不能确定,只能一下接一下地不断敲着门,隔着段距离唤他:“皇兄,皇兄!我是鹤怡!”
隐约能听见里头的窸窣声响。
也不知晓皇兄在同傅大人商议些什么要事,过了好大一会儿后,圣上谢渝的声音才终于从门内响起:“讲。”
虽说鹤怡诸多时日闭门不出,但时隔几日,谢渝就能收到从公主府里寄来带有“鹤怡字迹”的书信,再加上安排进公主府的探子时常同他汇报“鹤怡的近况”,这让谢渝一直以来都没有太过担心。
宫中大事小事都要谢渝做主。
连平日里休息的时间都极少,更别提旁的。
以为一切风平浪静。
自以为将鹤怡护了周全。
此等情形下,他自然也没法注意到鹤怡身上略为明显的痕迹。
红唇微微发肿,脖间是可疑的红。
隔着一扇门,似眼眶微红,听到皇兄的声音,反倒让鹤怡更加委屈。
一时之间想说很多。
想说“自己的公主府被谢凛占了”、“谢凛不止欺骗自己,还从头到尾都对自己有着不轨之心”,可兄妹乱伦之事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容易说出口,想起谢凛那个架势,大有走到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她的模样。
也是在逼自己一把。
索性一点回头路也不给。
觉得成婚、离开,有了自己的小家之后才能真的彻底脱离这份关系。
话到嘴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