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害怕?”虽然别别扭扭,总是谁都不正眼去瞧,但是谢凛同她说话,她还是一一给了回应。
“如果我说是呢?你会怎么看我?”
“还能怎么看你?用眼睛看呗?以前我生病的时候,不怎么喜欢和那种苦苦的药,也是惧怕医师的。”思忖着,谢鹤怡照着自己往日的经历,绞尽脑汁想了法子给他,“这样吧,我给你唤府上最好的医师过来。”
“听医师的话,好好配合,还是能医好的。”
“可公主给我请那么好的医师过来,府上的那些男宠们不会生气吗?”
“旁人又算的了什么?”
“整个公主府都是我的,我看谁敢说你一句!”
“好,谢谢鹤怡。”男人眯着眼笑。
“既然公主待我那么好,我总该表示一下。这样,抱着我睡或许会更舒服一点,要不要抱一下?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只有我自己,鹤怡,就当是我很想抱着你,将这个算作提前给你的谢礼,好不好?”
“……唉,真是!”
“算了,抱吧抱吧!”
一次次毫无底线的纵容。
爱就是从心疼、宽容、在意、记挂和待他跟旁人不同开始的。这种感情慢慢发酵,宛若清水煮蛙一样,让人悄无声息中沉沦,当真正意识到的时候,早就为时已晚,无法回头了。
妹:谢凛,不要逞强了,你的强来了
第104章 | 0104 原来自己其实是那么差劲的一个兄长
更阑人静。
鹤怡窝在谢凛怀里睡了,谢凛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他下意识扣紧鹤怡的手,同她十指相扣握,指尖摩挲着手背,把着她的手玩了一会后就这样静静地瞧着沉睡后那张脸庞。
这张脸他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见证了她各个时间段的过渡。
从她幼时再到现在,怎么看都看不够。
记得好久之前,他们的关系也曾如现在这般亲密,只是那时从未掺杂过这样的心思,也从未像现下这般光明正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行渐远,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心意?
思绪飘远,让谢凛不由得想起他们的从前。
对鹤怡的第一次疏离似乎是刚得知自己同皇帝之间有弑父之仇时。
之前那么多年,谢凛都是将皇帝当做他的亲生父亲,可经母亲告知后,那些被埋藏的过往才终于展露出来。不管再怎样抗拒、不管再怎么不愿承认,眼前赤裸裸的真相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告诉他:圣上是他的杀父仇人,而鹤怡,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有时候冲击就是来得这般强烈。
从手足亲情再到血海之仇。
身份上这般突如其来的转变,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不害怕、不纠结的。
那份懵懵懂懂的感情尚且还未有一个稳妥的归属,就被迫掺杂了恍然、纠结、悲伤、无奈,让这份感情既痛苦又深刻无比。
谢凛明知那都是上一代的事,同鹤怡没有半分关系,他不该将任何不属于她的那些迁怒到她身上。可对待鹤怡如初,又会让他觉得好愧疚,大仇尚未得报,有许多无辜的人因为皇帝的一己私欲而平白失去性命,他这样做是不是又愧对自己死去的父亲和那些将士,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样?
放不下。
又没法做到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地对鹤怡好。
他该怎么做?
到底要怎么做呢?
刻了一半的木雕小兔被丢弃,随着那颗迷惘不止的心一起。深夜辗转反侧,在得知真相的那个晚上,谢凛一夜无眠。
黑夜漫长,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
无论发生了多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