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绝不是甘于无名之人,其眼中隐藏的野心,不在任何一名天才之下,可是在阿瑶身边,他却自愿立于她身后,甘心做一名无言的陪衬。
风溪真君既感慨又有些欣慰地想,尽管年纪轻轻,两个小家伙的感情,却不在他与香君之下。而他们又如此幸运,自踏上修行之路,便携手至今,从未分离,往后还会一起走下去,真好啊……
陈轻瑶看得出,大师伯又出神了,也不曾出言提醒,只默默坐着等待。
片刻后,风溪真君回过神来,歉意一笑,道:“小阿瑶说的,我记下了,百年时间都已过来,再来三年五年,又有什么等不得,只是你也不必过于执着,一切顺其自然,不可将自己逼迫太紧。”
陈轻瑶点头应下,“谨遵师伯教诲。”
风溪真君又在储物镯内掏了掏,边掏边道:“那法阵虽然神奇,想要催动,却需要许多灵石才行,你二人刚从下界过来,应该没什么储备,师伯这里――”
“不不不,不用不用,我们有灵石!”不等他说完,陈轻瑶吓得连连摆手。
在知道灵气是师伯的吊命药之后,他们哪还能收他的灵石,甚至之前师祖给的两条灵脉,这会都变得烫手了。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风溪真君猜到她心中所想,无奈笑了笑,只得作罢,以免叫师侄过意不去。
又坐了一会儿,风溪真君道:“去找师祖吧,你们能来上界,他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必定高兴坏了。他的性子,跟你们师尊有几分相像,闲不住,爱凑热闹,你二人去闹闹他。”
“是。”陈轻瑶和萧晋起身,又行了一礼,方才离开。
走出白雾氤氲的小院,两人一眼看见,半山腰一株大树下,玄清道君盘腿而坐,那个被他一脚踢开的葫芦酒瓶,不知什么时候又拿在了手上,好在他此时发须齐整,衣衫干净,如此做派不见落拓,反倒有几分潇洒肆意。
陈轻瑶与萧晋对视一眼,特意迈出轻快的脚步走过去,远远就笑着说:“师祖的酒量可比师尊好多了。”
玄清道君头也不回,哼笑道:“寒山那小子也能叫酒量?凡人养的猪都比他能喝。”
呃……陈轻瑶默默为师尊抹了把泪,不过,为了哄师祖开心,只好牺牲他老人家了。
于是她毫无负担地开始细数师尊的黑历史。
不会喝酒偏要逞能,结果被一杯放倒;因为小气,把她送给掌门师兄的食盒抢回来,转眼就因为有求于人,不得不又送回去;让他给取个道号,他竟宁可独自一人去挑衅魔道大宗,最后还想出把他的道号借给她的馊主意……
玄清道君果然给面子,听得哈哈大笑,“他那狗脾气,再过八百年还是不会变!”
陈轻瑶心道,沧海真君似乎也说过师尊狗脾气,看来他与师祖还挺有共同语言。
等师祖笑完,她试探着问:“所以道号之事……”
玄清道君正要喝酒的动作顿住,忽然抬头专心欣赏夜景,满口赞叹道:“今晚这月色真不错。”
陈轻瑶:“……”
满天乌云,月亮在哪儿?
看来还是她太年轻,早在大师伯说师祖与师尊性子相像的时候,就应该料到此时的结果,而且,师祖的功力显然更深厚,师尊至少还想了个馊主意,师祖直接选择性听不见。
罢了,反正对道号早就没了期待,这下终于可以死心。
玄清道君赏完看不见的月亮,又抛给她一枚储物戒,道:“你们交给烟雨楼的丹药,已经被那帮人送往别处分楼,不过你放心,有师祖在,他们交不出丹药,就得多交点灵石,都在这里了。”
“多谢师祖。”陈轻瑶双手接过,往储物戒内一扫,堆砌得整整齐齐的上品灵石落入眼中,而且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