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丧礼......”

嬷嬷看了眼屋内的宋妙春,低声在国公夫人耳边问道。

国公夫人瞬间横眉怒目起来,“什么丧礼!我家妙春都这个样子了,还举办什么丧礼!不办了!”

却不想,她声音太大,里面包扎的宋妙春听到了,她不顾疼痛,立刻喊到,“不!母亲,要办!”

她咬着牙,大声喊着,“不仅要办!还要大办特办!”

她双手紧握,“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看笑话,而且,我还有事情要做!”

国公夫人已经冲进去了,哭着道,“好女儿,你如今这个样子,怎么办啊,你得在意着身体啊!”

宋妙春疼的满脸的汗,浑身都在颤抖,可她还是咬牙道,“母亲,我哪怕坐在椅子上,被人背着去,也要把这丧礼办了!”

“难不成,你还想让皇孙萧无极主办?让这京城看我们国公府的笑话!”

国公夫人一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和宋妙春说。

说国公府的名声面子不重要,女儿才是最重要的吗?

若是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可是国公夫人看着宋妙春的神色,好像什么都比不上她想要的东西,她作为母亲,应该阻止,应该义正言辞地拒绝。

但她,如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她低下头,“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老了......”

一个族群之中,只需要一个话事人。

她老了,也不该再管女儿的事情。

如今权利的权杖,已经从她的手中不知不觉间完全转移到了她女儿的手里。

意识到这一点时,国公夫人的心中第一感觉,居然不是愤怒,不是恐惧。

而是,好像本该如此......

她的女儿优秀如此,她的决定,大多都是正确的,她的眼界和能力,也远比她要强。

所以,她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母亲,我的事情很重要,所以......”

宋妙春努力说着,但伤口太疼,她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不过,这一句话也就够了。

“好,好.....”

国公夫人微微叹了口气,“你是如何安排的呢?”

宋妙春咬牙道,“母亲,你只需要帮我布置好灵堂,那些工匠,让他们都回来,盖灵堂!”

国公夫人点点头,“好,我去做。”

她顿了顿,还是说道,“上了药,不要乱动,小心些伤口,有什么安排就直接开口,喊别人做,知道吗?”

宋妙春不耐烦地开口,“你快些去,不要耽误进度,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死亡的恐惧与被打断计划的烦躁让宋妙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说完,疼得又吸了口凉气,丫鬟赶紧给她递上咬在嘴里的毛巾。

国公夫人恍惚地点点头,随后不敢再耽误,转身离开了。

她自己完全察觉不到,在宋妙春的面前,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和决定权。

夜色还未过去,黑夜之中,国公府外一匹骏马奔驰而来。

一青年勒紧了马绳,满脸的焦急。

他一翻身下了马,立刻便冲向了国公府大门。

“开门!开门!”

敲门的青年,正是忠勇侯,成瓒忻,宋妙春的丈夫。

国公府的小厮赶紧开了门,看到外面是谁,也是赶紧行礼,“侯爷!”

成瓒忻已经急得厉害,“妙春呢!她人呢!”

小厮也不敢多说,急急忙忙领着他过去了。

国公夫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刚好就撞上了自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