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之沉默了。
不一会儿,顾澜把夏宁之拉走。
商唳鹤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他一下脸红起来,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主人没出声,也不动筷,温和宜心虚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商唳鹤侧眸瞧他:“你先吃,毒死了就算死了,我给你收尸。”
“!”温和宜简直要烧起来了,不敢再招惹主人,乖乖吃完夜宵,跟在主人身后。
晚间休息在陆地游轮上,游轮内部倒不是温和宜做的,恰好他也去瞧瞧。
从这里到陆地游轮还要走上一段路,温和宜刚出去,就被一片雪花闯进眼眸,雪很快化了,他只觉得有些凉,眨眨眼,眼尾挂上一滴泪。
倏忽之间,天地一片苍茫,彩灯映照下,地面反射幽暗光亮,踩下一步,雪地吱呀呀响。北方雪是干燥的雪,北风呼啸,裹挟雪粒砸到脸上,竟是越来越大了。
暴雪中天气阴沉,月亮隐匿在乌云后,什么都看不清楚。
温和宜沉默地跟在商唳鹤身后,只看得见模糊高大的人影,模样似曾相识――十一月丢弃他的那个大雪天,商唳鹤也留给他同样的背影。
一个人走在风雪中。
温和宜心中一动,快步追上去,借不太明朗的夜色,摸到商唳鹤身边,先是并肩而行,没被拒绝,又悄然挪动身形,行走时无意间磨蹭商唳鹤手背。
依然没被拒绝。
雪声吱呀,两只手不经意交握,很快又随摆动的幅度错开,只是一刹那的温度交换、掌心相贴,温和宜心尖一颤,呼吸放得好轻。
他慢慢向上,攀住商唳鹤结实的手臂。
商唳鹤脚步一顿,肌肉有半秒钟紧绷,然而终于松懈下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任由温和宜挽着手臂,二人在漫天飞雪中缓步前行。
哪怕隔着衣服,察觉不到彼此的体温,温和宜依旧烧红了脸,掌心仿若在烈火中烧。
烫。心旌摇曳。焰气搅得空气都不安宁。
商唳鹤却并未有太大反应,好像身边从没有别人,步伐依旧沉稳。
忽然,温和宜脚下一滑,只来得及惊喘一声,身子就摇摇晃晃地倒下去,越是试图自救,反而越是慌乱,他心脏险些跳出来,满脑子都是完了,要是摔倒,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他松开商唳鹤,生怕连累主人,主人总在雪天伤神,他没能搀扶好也就算了,怎么自己先出事了,真是没用……
保护不好孩子。不配生下来。
“小心。”
他听见了这样一声。
而后手腕剧痛,商唳鹤攥住他,就这么把他拉了回来。
他起身后依然不稳,踉跄着撞进商唳鹤怀里,被牢牢接住。
商唳鹤后退半步维持温定,一只手拉着他腕子,另一只手揽住后腰。
温和宜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心脏跳得比刚才更快。
他来不及感受这个猝不及防的拥抱,就被主人飞快推开,恐怕接触的时间超不过一秒。
他还没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小腹隐隐作痛,他步子发虚,想求主人赏他继续牵着,又觉得摆到明面上肯定牵不成了,不敢开口,也不敢走,僵在原地,痴痴地望着商唳鹤,如同痴傻。
可他万万没想到,商唳鹤会向他伸出手。
声音和落雪声混在一起:“走吧。”
他连忙挽住心上人,一路走来,雪花落了满头。
那一刻他很想哭。
“我以为孩子要没有了,”尾音轻成气声,他生怕多用一点力气就会哭出来:“有时候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它生下来那天,我就没用了,还能找什么借口缠着您?只剩不到七个月,我总是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