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宜很僵硬地说:“你会对不起她吗?我是指你未婚妻。”

商唳鹤收回视线,转而投射到温和宜身上。

从浅色的眼睛,到被打湿的腰,再到笔直的腿。

温和宜感到被侵略的不安,后退半步,试图避开这样的视线。

商唳鹤哼笑一声,没再看他,也没再回应他的话,把他当成了不存在的透明人。

依然正对着中央的舞池,似乎对露骨的表演很感兴趣。

温和宜绕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大部分,朝他伸出手:“房卡。”

男人这才抬眼看他,摸出房卡,拍进他温热的掌心。

借他的房间,温和宜换掉脏衣服,洗净身上的酒味,没找到可以换的衣服,只有一件宽松的睡衣。

穿在身上能遮住膝盖,只露小腿。

温和宜想到小说里常写的“偷穿男友衬衫”,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他已经是前任了。更何况商唳鹤跟他码数没差太多,大约也穿不出将露未露的效果。

但偷穿前任衬衫分明听上去更不伦不类。

敲门声响,温和宜明知道是谁,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打开门那刻,他微不可查地颤栗。

走廊灯光昏暗,他看不清商唳鹤的表情,只分辨出五官立体的轮廓。哪怕穿着最平常的衣服,依然看得出身材有多好,瘦了一些,可不妨碍什么,还是那么高,站在他面前,他就完全不想逃了。

相比起来,他实在瘦了很多。

甫一靠近,他闻见淡淡的酒味和熟悉的橡木香,味道是带有记忆的,甚至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擅自夺眶而出,却又被狠狠抹去,故作凶狠地仰头盯着商唳鹤。

眉骨上的钉子闪啊闪,唇环也反射微小的光点,他真的给自己穿了很多环。

商唳鹤掐住他下巴,他只察觉下颌一痛,就被迫将头仰得更高,小狗一样张开嘴巴,吐出点舌尖。

那上面也有金属光芒闪烁。

“呃唔……”他说不出话,没有人听懂他想表达的,眼里蓄了一层水雾,于是听起来像求饶,但他绝不是会求饶的人,所以更像挑衅。

商唳鹤没有松手,从温和宜越发急促的呼吸声判断,甚至掐得更紧,他上前一步,温和宜就要后退一步,踉跄着、不知道身后的路,只看得见面前的男人。

光线下,商唳鹤高挺的眉骨投出一片阴影,将眼神藏得晦暗不明。温和宜却像被吸进去似的,一边被控制着倒退,一边双唇微张,嘴角沾了暧昧的涎水。

商唳鹤反而掐得更紧:“再张大点,我要看你的舌钉。”

商唳鹤离得太近,太近。近到他能看清瞳孔中浅金色的射线,它们簇拥着中间漆黑的太阳。在光芒下有他的倒影,脸那么红,张着嘴巴,几丝涎水挂在嘴角,吐舌头的样子跟狗没差。

不停后退,脸总是摇晃,他走得一点也不稳,但商唳鹤不肯扶他,甚至他觉得就算自己摔倒了,商唳鹤也只会居高临下地瞧着他,然后抬脚踩住他胸口。

“呵嗯……”温和宜攥住他肌肉紧实的手臂,掌心中,骨节和青筋格外明显,温和宜用力拉扯,但完全掰不动,只在上面留下了几道抓痕。

灯光昏暗,他又被商唳鹤的眼睛吸住,完全看不清周围,商唳鹤忽然松手,向前一推,他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被推倒,飞鸟似的坠入被褥里,单薄的身子颤了颤,随后商唳鹤单膝抵在他双腿间,另一条腿还在地上支着,就这么俯身压下来。

床轻轻响,温和宜双手撑在商唳鹤胸前,别过头去:“别……我不能,”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商唳鹤按住唇瓣,拇指上的薄茧擦过柔嫩的皮肤,他过电一样颤抖,身子不争气地软了下来:“当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