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余姝倔强地揽住她,自我推销道:“我知道夫人?看这些?东西很累了,我跳舞特别好?看,你看完肯定神清气爽。”
傅雅仪觉得今夜要是不如她的意,必然要被闹一晚上?,握在另一边扶手上?的手紧了又紧,过了半晌才压住工作被强行打断的暴躁,吐出一口气,生无可恋道:“那你跳吧,快一点。”
得了令的余姝顿时开心起来,她目光在水榭中瞄过,最终看中了平日里用膳的方桌,费了点功夫拎着?裙摆爬上?去,看了一下?距离后又搬了条椅子到桌前,说道:“夫人?你坐这里。”
傅雅仪闭了闭眼,万分不乐意地坐过去了,她面无表情盯着?站在桌面上?让她只能仰望的余姝,催促道:“你能快点儿吗?”
余姝在台上?比了个好?的手势,抬手一边击掌一边打节拍,足尖轻点着?桌面,待到瞬息之后便灵巧动了起来。
大?概她是真的,花了很长时间去练这支舞,哪怕还?醉着?,肌肉记忆却依旧让她流畅地将?动作做了出来,繁复的裙摆翩迁,仿若蝶影轻掠。
傅雅仪见过无数美人?的舞,余姝并不是跳得最好?的,可胜在灵动随性,每一个动作都足够洒脱肆意,太过符合她本身的性格,看久了竟然也能让人?看出几分闲适,彻底压下?方才的暴躁来。
她想起了自己许久许久前听过的古旧曲调,托着?腮轻轻哼起来。
桌上?的余姝闻言,明?润的眼又亮了几分,开始和起她的曲儿来,换了个舞她便显得有些?笨拙了,大?概那酒劲终于到了她四肢,令她动作都做得断断续续起来。
傅雅仪早就在下?头?等着?了,果不其然,又转了两圈后余姝彻底晕了起来,踉跄着?跌下?了台,跌进?了她的怀里,可却没有半点后怕,反而还?笑了笑,一把揽住傅雅仪的脖颈,搭着?椅子扶手的双腿还?要晃一晃。
“我就知道,每次我出现危险,夫人?都会救下?我。”她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夫人?刚刚哼的调有词吗?”
“夜半酒熏熏,欲把愁肠抛。鸳鸯暮暮踏歌来,人?如朦胧艳李,娇若花面,朱唇点点,斜阳断梦,魂不知何处。(1)”傅雅仪凝视着?她的眼,一字一句轻轻唱了出来,声音有些?低哑,“这是一首无名氏写的词。”
余姝坐在她怀里用被酒意浸染的朦胧嗓音跟着?唱了一遍,“调子那么?欢快,词怎么?这么?悲凉呢?”
“嗯,词人?大?概再也寻不到那个嬉笑怒骂的鸳鸯了。”傅雅仪淡声说道。
“也不一定是爱人?,说不准是知己呢。”余姝笑道:“我们那儿谈得志同道合的知己也叫鸳鸯。”
余姝的目光是飘忽的,被酒迷昏了头?脑的人?并没有什么?专注力,常常想到什么?是什么?,她刚刚便一直盯着?傅雅仪说话的唇。
傅雅仪的唇型是偏薄的,并且透着?殷红,上?下?两片时常紧闭,带出独属于她的威严。
余姝盯了许久,总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股对她嘴唇的冲动,这股冲动一直存在一直被克制,连接着?一个又一个被她压进?心底深处的绮梦,破笼而出的那一刻一同带出来的是光怪陆离令人?不忍直视的交缠,这让她眸光略微失神,眼底多了几分奇怪。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和傅雅仪做过这些?事呢?难道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她下?意识抬眸,撞上?了傅雅仪盛着?几分忍耐与压抑的眼,再凑近些?才发现她的眼原来不是那样漆黑一片,而是略暗的深棕。
可这样近的距离,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一般,余姝舔了舔唇角,没忍住真的照着?脑子里的想法做了。
她揽住傅雅仪的胳膊用了点力气撑起自己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