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般将她那么一丁点?儿隐秘的心思抛到光天化日下无可?遁形,令余姝也只能快人快语。
“是,从来没有人如夫人你这般触碰我,我、我,”她咬咬牙,“我不?太习惯,有些害怕。”
她躺在床上,湿润的眼睛撞上了傅雅仪冷淡的目光,不?由得揪紧了被子,越发紧张起来。
“那你应该习惯,不?能害怕,在这沙漠中?危险万千,随时可?能受伤,每个?人都可?能是其她人的救命稻草,疗伤、被疗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傅雅仪略微俯身,“你是只有面?对我时这样还是所有人给你上药都这样。”
“我不?知道,”余姝闷声说:“我又没有别人给我上过药。”
扬州没有人敢让她受伤,哪怕擦破了点?皮她娘和?祖母都要抱着她心疼好一会儿,去落北原岗的路上受的伤通通都好了又伤好了又伤,要么不?去管,要么就是她自己强忍着痛上点?药,哪儿会有人那样近乎亲密地替她这样上药。
“哦,”傅雅仪应了一声,“你若是不?想我碰你,你也可?以自己上,手?掌、膝盖、腿侧,都是你能够触碰到的地方,自己上药也不?算为难。”
说着她轻轻笑了一声,是一种颇为调侃的笑。
“你若是碰不?着,需要我帮忙,我也可?以帮忙。”
她说这话时两人凑得极近,女?人骤然绽开的妖艳笑意携身上的冷香席卷而来,仿佛要将余姝淹没,将她拖进这样玩味的痞气的笑意中?去,惑了她的心神。
余姝一把?接过白玉兰膏,身子猛得往后?靠,慌张道:“我可?以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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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不?要再逗弄我了,”她警惕地缩在角落,“不?要对我这样笑。”
傅雅仪挺直腰,笑出?声来,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上上下下看过余姝后?评价道:“你还是这样肆意又直接的模样招人喜欢些。”
她不?太喜欢余姝像只鸵鸟般躲着自己的模样,嬉笑怒骂的余姝更招人喜欢些,也让人觉得鲜活些。
余姝被她看得微僵,随即便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了。
她一个?垂直坠到床上,盯着天花板生无可?恋地哑声说道:“您每次理直气壮捉弄人时可?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傅雅仪对此表示:“哦,我不?在乎你们喜不?喜欢。”
余姝:……
偷人
三日一晃而过, 驼铃响起?时,便又到了上路的时候。
州秋驿遭遇风暴的事这三日已经传得很远很广,驿长却挺无所谓, 每一年州秋驿都要遭遇几次沙暴,过去也会毁坏不少屋舍, 只是没有这一次这么彻底罢了,既然敢在此处开马驿, 那就不会想不到这些事, 毁了再建就是?, 实在不行不是还有营帐嘛。给他几年, 州秋又?能成为?最?大的马驿。
该感谢这些时日的防风固沙,那片绿洲虽然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肆虐,可大多数却在这样的灾害下存活了下来,只是?稍微枯萎了些而已,没几天便又?生龙活虎地抖擞精神,迎头生长起来。生存基础没有断裂, 那一切都还有无限可能。
余姝这三天伤口养得基本结痂了, 也基本能够自由?行走?。她还年轻,身强体壮, 正是?活力最?盎然的时候,再惨的伤都好得?飞快, 尤其在地下室傅雅仪强压着她处理过一次, 更是?让她少吃了一般伤口可能面?临的发炎发肿甚至腐烂的苦。
第三日离开时, 她已经生龙活虎起?来,只要不狂奔大跳, 骑个骆驼还是?没什么问题的,甚至因?为?和傅雅仪在地下密道走?了一趟, 她还学?到了点?技巧,向驿长也要了两个小壶,一个装酒一个装水别在腰间,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