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
成田健太摇头,“他不同意?留印鉴,但?是那份契书确实是他亲手所写,还留下了?具体日期,乃是黎志三?十五年。”
“蠢货,”魏清弭听?得忍不住嗤笑出声。
成田健太将头伏得更低,“在他留书之?后寇将军虽然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却还是上岸了?,结果真给我们上岸了?,整个淮安在我们面前都没有什么阻碍,按照布防图,我们轻易进了?淮安腹地,还在中间杀了?淮安总兵。”
余姝看了?眼傅雅仪,却见傅雅仪面上没什么表情,她手中把玩着白玉烟杆,眼神称得上冷静,淡声道:“然后呢?”
“可是寇将军还是长了?个心眼,安排我拿着东宫的书信在一条小船上待命。结果魏国那头真的传来了?寇将军他们全军覆灭的消息,我便连忙驾驶着小船离开,谁知中途遇见了?东宫前往东瀛的船只被捕获,只能撒了?点小谎保命。”
“怕不是撒了?点小谎吧?”余姝笑了?,“一点儿小谎能让想将你们灭口的皇帝饶你不死??”
成田健太额头的汗落得更重,他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真的只是小谎,我怕被灭口,所以谎称寇将军在魏国安排了?后手,一旦我没有每月一次回信便会将我们往来的书信公之?于众,在我这?里还有半份书信,假如那头没有来信,我也会将所有信件公之?于众。”
“后来这?一路我都在演这?件事,假装收到信,假装有了?信,恰好到了?东瀛时我上了?岸,便向?他提出助我一臂之?力在东瀛立足,我必然遵守承诺绝不泄漏半点,并且我所待之?处绝对不冒犯魏国一分一毫。”
因?为一直没有找到魏国内部所谓同样?有半份证据的人,皇帝不得不妥协,只能将这?个把柄暂时留在成田健太这?里,并且用利益牵制,哪怕后来发现自?己被耍了?也只能因?为各种原因?在这?个坑里越陷越深,直到这?一次到了?危机时刻才终于下了?决心,半遮半掩派遣身边人来解决了?成田健太。
傅雅仪眯了?眯眼,“信件和契约在何处?”
成田健太已经在自?己的小命和富贵之?间权衡过,最终还是选了?自?己的小命,闻言连忙说道:“就在我的府邸中,埋在我府邸的那颗樱花树下。”
魏清弭闻言冲身旁的侍从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去寻来。
“不用,”余姝站起身来,“请让我去。”
她眼底泛着冷意?,扫过跪在地上轻而易举便将一切和盘托出的成田健太,在心里为李氏和余氏死?去的满门不值。
她们这?么多人,居然死?在了?这?般阴私愚蠢的老鼠手中,实在是令人不知说什么为好。
甚至连恨意?出现都感觉在抬高皇帝和面前这?个小人。
魏清弭没有阻拦,余姝带着人便往外走去。
傅雅仪坐在原地,指尖轻敲着白玉烟杆,突然轻笑一声,“你做的,怕不止这?些吧?”
“你们那倭寇首领做事颇为缜密,会只留你一人看守证据?”她眼底满是嘲讽,“怕不是你自?己杀了?所有留守之?人,自?己剑走偏锋,夺了?所有证据,然后再设下的这?个圈套等着皇帝往里跳吧。”
成田健太闻言瑟瑟发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可沉默本?身便代表了?一种态度。
他有赌的成分,可事实证明,他赌成功了?,博得了?高官厚禄。
魏清弭半垂着眼,轻轻吹了?口热茶。
她是蕃南王,是永王,那场战役是她由盛转衰的战役,可当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时,她心底也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那皇兄,果然上不得台面,便是做下这?种丧心病狂之?事也做不到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