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江南最?大的权柄和最?高的威信,哪怕激流勇退也无法消除余氏对江南的影响,而余氏一族覆灭,整个?江南地区在无形中?都失去?了话权人,变得松散起来。

余羡和他们进?行的是一场互利共赢的交易,莫说南北有争执,便是南方内部也同样有争执,余氏一死再无人能统一南方世族,而余羡姓余便天?然代表了无论是江南世族还是京城的江南士子,都不介意利用完余氏的最?后一点?价值给他们这一派迎来一些话语权,而余羡要?的是江南失控。

与她交易的人并不知晓她心底藏着怎样的狼子野心,他们还做着在朝堂上的党争中?一争高下的美梦。

江浙一带的管制遭受重重阻碍时余羡正坐在涟水边吹风。

她这些时日?都呆在涟水一带,为的便是替傅雅仪劝淮安傅氏的二房一脉,可惜对方实在颇为警惕还是块硬骨头,无论余羡如何利诱,她们都不曾松口答应了这件事。

哪怕她将傅湘姩是如何惨死,皇帝是如何通敌叛国?又诬陷于淮安李氏的所有经过以及所能搜集到的证据摆在她们面前也不为所动。

当然,这些事二房早就?知晓了,只是余羡以余氏的身份前来,自然也是要?演一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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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余羡都有些怀疑她们说不准也并没有那样喜爱傅湘姩,这样明知冤屈的事,又处于这样的档口,再等几个?月,待到魏国?一乱便是一块鲜明的旗帜,只要?胆子够大,总能捞到最?大的好处。

可整个?二房的团结程度又实在令人心惊,令无往不利的余羡都有点?儿无从下手,她本想晓之?以理逐个?下口,实在不行也能挑拨离间,只要?有一个?人愿意答应这事也就?行了,但从上到下仿若钢筋铁桶,没有人敢应下这桩事,无人敢向世人挑明李氏这桩冤案。

二房主事的是头顶的老太君,前朝活到现在,也是傅湘姩的祖母,那是个?极其?精明的老夫人,娘家曾官拜威武大将军,从小到大舞刀弄枪长大的,也不缺魄力。

余羡将二房所有人一一见了,最?后才寻的她,一打眼便知晓了,这位老太君是别有所求。

于是那时余羡眼底带着几分兴味,等这位老太君出招。

老太君不出所料,眸光冷淡只对她说:“让藏在你后头的人来见我。”

这话一出,余羡便乐了,她背后从不同角度站的人可不少,挖皇帝隐私她背后站的是江南世族和南房士子;搞这些事,她五年前归顺的人是蕃南王魏清弭;拉傅氏下水,替李氏和余氏伸冤她背后藏着的是傅雅仪。

她故意装傻道:“老夫人说的什么话?我背后又如何会有人呢?”

老太君面不改色道:“傅湘姩已经被族谱除名,严格来说并不算傅家人,而淮安李氏与扬州余氏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也没必要?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去?做这种事。”

“所以,让和傅湘姩有关系的人来。”

那一日?余羡和老太君很快便散了场,于是也就?有今日?余羡再来一趟这海边,只是这一次改为了她约的傅雅仪。

这几个?月傅雅仪的踪迹不太明了,只偶尔在涟水,大多时候都不知所踪,余羡寻不到她也就?只能让人给她的客栈去?信碰碰运气,结果?没想到恰好碰到了傅雅仪回来,两人便定在了此处。

这几日?海水涨潮,码头的力士少了些,大多回去?帮着家人赶海去?了,这茶水摊都空闲了许多。

余羡请茶摊娘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直默默喝到了傅雅仪过来,最?终只撇她一眼。

“可是有结果?了?”傅雅仪坐下后便开口问道。

余羡没说话,只啧啧称奇的看?向傅雅仪。

傅雅仪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