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愣了愣,随即爆发出一阵颇为开怀的大笑?。
她抹了抹眼睛,骂道:“真是天佑我等,今日监察使出兵出得好,出得妙。”
傅雅仪面上也有了几?分笑?意,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眼底明锐的光闪过?,“现在,该将这消息告知雍城的所有百姓,让他们好好庆祝一下了。”
余姝此刻恰好从门外走进来,看向屋内情态各异的几?人,笑?眯眯接上了傅雅仪的话,“已经传下去了,现在城里估计快欢呼一片了吧。”
她的话音里难得含着几?分闲适,可语气却?颇为锋锐,仿若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轻飘飘的话卷挟着沉甸的风雨欲来之感。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只等监察使的大兵到来,陪她们演完这最后一场戏了。
戏终
天苍野茫, 大军压境那日连头顶的天都不给?面子的阴沉一片,狂风在白?日里怒号,仿佛在为这场声势浩大的围剿造势。
监察使站在列队最后方的云台车上, 西北州牧跟在他身边,瞧了眼紧闭的城门不知为?何, 心底多了几分不安,可再仔细想想, 又觉得这是场不该失败的战争, 虽说雍城内有火铳, 可那能多过西北州牧调过来的多吗?
精兵对流民, 火铳对火铳,他们完全没有失败的可能。
西北州牧舔了舔唇,向监察使分析道:“雍城城门紧闭,城墙上甚至空无一人,我们?不妨先去?叫阵?”@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监察使板着脸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先劝降, 劝降不成便强攻, 这两日,必须将雍城拿下, 并且焚了夏州口,否则疫病扩散, 可怜的便是一应百姓了。”
他们?聊起这话时声音极大, 无务必让周围的将士和军队听清楚他说的话。
西北州牧应了声好, 派了位手下的将领打马去?了城墙前,浑厚的声音立时便响彻在城墙根。
“我主?圣明, 尔等虽生叛乱世,延误瘟疫处理进度, 夺取雍城,残害百姓,若此刻打开城门,却也可放你们?一条生路,尔等主?将何在?”
可他没有得到回应,城墙上依旧是一片安静,甚至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一片都安静了下来,将领回头看了一眼,见到了传令官的示意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三?遍,雄浑的声音在平野间回响,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监察使眯着眼看了看前头,不知怎么有几分忌惮。
雍城向来诡计多端,若是一开始便应战他还不会多想什么,此刻一个人影都不见,显而?易见的有问题,他在心底揣测半晌,冲身后的将领们?摆摆手,让几个斥候先上前瞧瞧深浅。
斥候领命,刚刚走?到城墙下四丈之处,上头却骤然掉下来一堆封红的炮竹,他们?悚然一惊,以为?是什么火药,连忙往一旁跑去?,来不及跑的就地?一趴,哀嚎出声来。
可随即他们?又察觉到,不疼。
耳边还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待爬起来一看才?知晓,这竟然是数十封鲜红的鞭炮,却也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城楼上竟然有二胡唢呐琵琶声响起,奏的还是喜乐!
斥候们?有些懵,其中一个连忙往回走?,将城墙前的情况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