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想尽办法将这事捅到中央,是为了让百姓们被快些救助,让水患快些平息。
可现在平息的希望来了,结果却?是以有?罪责的官员可能逃脱为前提。
这该死?的官场怎么就让人感到这么无力?无论往前还是往后都讨不了好处。
若是皇帝真是个明君便罢了,偏偏他还可能是个护自?己亲信的人。
傅雅仪一根根拨开她紧握的手,缓缓道?:“我?们且先看看情况。”
余姝眸光轻闪,“夫人还有?后手?”
傅雅仪沉吟,“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已经搬到了汤加山上来,要偷偷离去?也就简单了。”
要是孟昭那头求援她们便是偷偷走一趟夏州口又有?何妨。
比起这些功过之事,还有?一件更加紧要的事。
按赦赫丽的推测,顶多六日,雨就能停了,届时,大灾之后若有?大疫,那才是一场彻底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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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六日监察使进西北,打了西北州牧一个猝不及防。
夏州口水患颇为严峻,虽然孟昭等人在稳扎稳打着解决,却?也还是一片衰颓惨状,西北州牧连滚带爬从府州去?了他至今还不曾去?过的夏州口处。
彼时治水的工部官员已经与孟昭等各城派遣使交接完工作,州牧搓着手与监察使打交到,监察使明面上颇为不满州牧等所作所为,可到了更深露重时,却?又邀了州牧谈话。
当今皇帝又需要忠臣又害怕忠臣造反,于是便一边笼络臣心一边又任用太监。
比如这一次的监察使便是位皇帝从小一同长大的大伴,一般来说他怎么说便代表了皇帝怎么说。
州牧搓搓手,友协忐忑的向他行礼,眼泪说来就来,“是臣对不住陛下,有?负陛下信任啊……”
他紧紧握着监察使的手,抹了抹眼泪,狠狠诉说了一番自?己与皇帝曾经的情谊,场面一度潸然泪下,监察使在幽光下白面无须的脸上有?些漫不经心,听着他继续说,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催他说快些。
州牧这才收住对往事的回忆和?表忠心,他哭天抹泪道?:“是臣无能,天将大水,这天门江太过汹涌,尤其现在还是潮水期,水量极大,一不小心便冲垮的堤坝,实在是老天都不愿意咱们西北过个好日子啊……”
“自?出事以来,我?便积极调遣了各城精英前来治水,可惜啊,我?们拼尽全力还是只能做成这模样,我?实在是有?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