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姝呼出一口气,目光变幻莫测,最终提笔给皖南的马驿写了封信,这封信里只要?求她们?调查两件事。
第一件是替她寻找她姑姑余羡所在的具体位置,在此之前?她已经知晓她姑姑长居蒲庙山,可她不信她会?真?的一直住在蒲庙山。
余羡是个主意极大的人,甚至大过了余姝的父亲。若非她是个女子,怕是余氏一族到不了余姝父亲身上,哪怕如此,余羡也掌控了余氏大半暗中的势力。
余氏被抄家,跟着余羡的势力却不一定。
蕃南公主的叛乱来的太巧了,她必须弄清楚余羡究竟在哪里,与傅氏合作究竟是蜀南王的主意还是余羡的主意。
第二件是要?求前?去调查余氏和向贵妃与永王之间的来往。
若是有一件事为东宫所忌惮到需要?对?余氏立刻抄家灭族而不是诸如往日的帝王一般慢慢削弱余氏的影响力,那必然?是极为戳他肺管子的事。
在他之前?的皇帝对?于余氏采取的手段向来比较温和,怕染上斩杀忠臣良将的名声;而余氏也欣然?接受,知晓自家迟早有一日要?交出权势免得?惹君王猜忌。
皇帝的动作太急切了。
像是怕余氏抖落出什么?一般,所以先下手为强。
可余氏和早就死了二十五年的向贵妃一党会?有什么?关系呢?
余姝甚至都不知道皖南的探子能探听出什么?,会?不会?打草惊蛇,只能嘱咐小心再小心,不要?被人发觉。
信写完,余姝才?感到彻底累了,面上的疲倦再次涌现,她将信用加密信封封好,躺到了小榻上,忍不住盯着头顶的木质天花板出神。
这么?多事情想得?她脑子疼。
却又不得?不想,所以她实在佩服傅雅仪脑子里可以装那么?多事,还能正常运转。
就这么?想着,她渐渐入了眠,再醒时已经是第二日晌午,她浑身上下都黏黏腻腻,颇有些不适,回家之后便处理事务,处理完就直接睡觉,未曾沐浴。
可她现在也没功夫沐浴,反而又坐到了书桌前?将未曾处理完的信件都处理完之后才?交给专门负责此事的信差出去寄信,若是她只将将先寄那一封难免惹人怀疑。
待到这些事情都了了她才?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唤了女使拿浴盆前?来沐浴更衣。
“夫人那头方?才?传了消息,让您醒了之后过去一趟呢。”
余姝坐在浴盆里应了一声,水汽蒸腾的她面上满是红晕,却也缓解了几分四肢的酸软无?力。
这一觉不止没让她养好精神,反倒令她沉压许久的疲惫一股脑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