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栏边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周围氛围渐热,待初秋和舞娘们下了台,又上来另外两位更为技艺精湛的琴师,一筝一瑟,配合从容默契,直令周边的娘子们笑意盎然。
若一开始随傅雅仪进了那茶室感受到的是千矾坊的静,那再切身在这里感受到闹后余姝已经完全能理解,落北原岗的有钱女子为何会都喜爱来此了。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不公些,规矩束缚也多许多。此处的放松随心实在难得,可以不顾礼仪规矩地尖叫行走闲聊,可以在此处做自己喜爱却为世俗认为的下九流而不被指责。
余姝在听曲儿的过程中有了些考量,只是需得回去再细细梳理一番。
可恰是此时,千矾坊大门被悄然打开,伴着风雪,门前走进来了一队身着官府的女子队伍。
为首之人马尾高吊,一身绯红官服,腰间配一把大刀,眉眼间自带一股玩世不恭的痞气肆意,却也因那一身官服不缺英气。
余姝身旁的娘子惊呼一声,“孟昭怎么来了?”
余姝这回状似好奇地问道:“这位姐姐,这孟昭是何人?”
一旁的娘子与她对视,见着的是一张被面纱蒙住的脸,唯有一双眼,格外灵动漂亮,令人见之心喜。
她以为这是哪家偷偷跑进来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温声解释道:“这孟昭是落北原岗唯一的一位女捕快,三年内便升为副都捕头,还建了支属于自己的女队,是出了名的要案不要命的女阎罗,办案时疯得狠。”
“千矾坊背靠王傅两门,与衙门有约,此处为女子闲暇饮茶场合,若有了案情,不允男捕进入,今日孟昭领队前来,这场功劳怕是又要被她拿下,过不了多久说不定还能再升一阶。”
她的话音落下,另一个娘子托着腮懒洋洋道:“不知哪个倒霉蛋今日犯她手上了,咱们倒是可以看场好戏。”
能出现在此处的娘子,大多胆子大得很,见着了孟昭压根没想着跑,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原本还有些零散的二楼环形长廊转瞬便多了不少人探出头来凑热闹。
余姝此刻是想转身便走的,她总预感着在此处再待下去会碰上些麻烦。
趁着人多热闹,她默默隐进了人群中,想从身后的长廊回一号房,可刚刚迈出一步,便听着了楼下孟昭的声音:“按令查案,还请诸位呆在原地不要动。若有叨扰,还请诸位娘子见谅。”
余姝骤然回身,不知何时孟昭的目光正直直扫过二楼,恰巧落在她身上,扬声道:“二楼那位娘子,切莫乱动,若到时出了误会可就不好了。”
若说傅雅仪的目光时不时阴沉恶劣仿若潜藏的毒蛇,那孟昭的一双眼紧紧盯着人看时便明明带着笑意却仿若捕猎前的虎,一颦一笑都带着警告。
余姝假装被吓得一个激灵,往旁边挪一小步站到刚刚搭话的娘子身后,不动了。
孟昭见她乖乖听话,也移开了目光,与一旁的侍应打起官腔来。
皆是些套话,却也能让人听出原委来,孟昭追的犯人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千矾坊,她拿了调遣令便准备进门搜人,而在进门前已经命令门前堂倌前去通知坊主,也就是王老太太,令她派人前来协同调查,以担责任,堂倌不好苛待了孟昭一行,叫她们在风雪中等待,便按规矩先请了她们进门办案。
余姝暗道不好,老太太身边来的无论是谁,若在此处见着了她都会是一场天大的灾难。
眼见着人就要到了,趁着孟昭去外头和来人对接的档口,余姝低声向身前的娘子说道:“这位姐姐,若是孟捕头挨个搜寻审问,我怕是会有祸,您能不能替我挡个视线?”
见前头的娘子看向自己,她眼底憋出来点泪,满目着急道:“我是瞒着家里求姑姑带我偷偷来的,若是被孟捕头查询问起家族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