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一处无声静默的鬼剧,整个场面都带着股森然。
傅雅仪拢着袖子站在?一侧,闭了闭眼。
她只是想起了自己在?那本游记上见到的内容。
那位游侠是为饽齐出身的女侠,她于四百八十五年前年末到访于此,那时候恰好是禄景三十一年,是节点出现?的前一年。
傅雅仪早上看到的,是那位女侠过往的人生经历,那是大?量凄惨的女人的生平,仿佛这个世道?加诸给女人的一切苦痛都降临在?了饽齐这个小小的部落中,每当傅雅仪以为这一位已?经足够凄惨时却还能发现?这位游侠笔下更惨的女人。
在?弗宓的女人是她所见过最不同的。
她形容这里的女人仿佛像是麻木的傀儡,又仿若被折磨地形销骨立的森森厉鬼,眼底满是疯狂。总觉得?下一刻,她们便会?在?无形的折磨中抽出一把?刀与你同归于尽。
她从街头到街尾,见过的除了眼神麻木的女人,最多的便是发了疯披头散发的女人,赤着脚喊天上飞过的鸟儿女儿,喊地上跳过的蚱蜢女儿,时不时还要哭叫着往井里跳去。也就这种?时候,眼神麻木的女人会?给跑过去将人拦下。
女侠搞不清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愿意与她说发生了什么,待她晚上睡着后有女人闯进了她的房中,将她丢出城去,她见到了一个被簇拥着身型颇为单薄的女人,那女人同样漠然且麻木,只对她淡声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吧,去哪里都可以,不要待在?饽齐。”
侠女不知道?为什么,她困惑问道?:“可我就是一个饽齐人,我该去哪儿。”
那女人眼底流露出了些怜悯,“西域,中原,都可以。”
这是她最后一次待在?弗宓,她也听了那女人的话?离开,她到了中原与弗宓的边境,一等便是三年,因为她想不通那女人的话?。
她是一名逃脱的献祭者,她本也要被选中献祭给雨神被淹死在?河水里,她挣脱了绳子逃了出来,她想去外面的世界瞧瞧是不是每一个地方的女人都这样痛苦如浮萍,可她走过的地方太少了,她见到的惨状又太多了,好不容易在?弗宓这里见着了点不同,她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不同。
可弗宓向她关上了城门,于是她只能在?中原等,哪怕她发现?中原等女子生活地比她们幸福一些也是一种?不同后依旧没有忘记对弗宓的好奇,可弗宓被攻下后也没有人能给她解答了,弗宓几乎被灭族,男子尸首分离着无数,街道?间横陈着些女人尸首,活着的女人几乎寻不到了。
这件事成了她的一件心事,哪怕在?游记的最后也要记上一笔。
洞口?挖掘越来越深,人多力量大?,两班轮换,很快便要上绳索了,有人拽着往下放,再继续挖掘,神坛旁搭了个看台,可供人上前瞧瞧暂时出现?的那截黄金神坛。
这是一个端端正正的立方体,金色的坛身上还沾着泥土,需要用刷子细细扫去,哪怕是这样低头俯视,不知怎么的都令人感到一种?奇异的不适感。
明?明?金子应该是这世间永远都不会?让人讨厌的东西,谁能不爱钱财啊?可面前这一整块古朴陈旧的金子偏偏就令人下意识想要远离些再远离些,哪怕只是静静站在?那儿都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刷泥也是个细致活儿,是个需要人帮忙干的活儿,赦赫丽给傅雅仪几人讲解了一下操控刷子的轻重缓急,几人便同剩下的工匠一同细细刷了起来。
立方体上是有字迹的,依稀可辩这是人名,饽齐的文字与西域有很大?的相似,这里的又大?多是西域人,每清刷出来一个,便会?有一人进行?记录。
众人忙活了大?半夜,直到卯时初才将整个神坛挖了出来,登记在?名录上的名字一共一百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