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立刻响起了七嘴八舌的唾骂声。
“假传圣意?,实在是混账行为!”
“前线兵败一事本就?该三公主负全责,此般作为是心虚吗?”
“我们誓死效忠王上,誓保大皇子,你们难不成还要将我们通通杀了不成?”
“……”
拓丽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冷然扫过殿下那半数人,还未曾开口反驳,殿前便已经传来一阵几乎可以堪称地动山摇的脚步声,然后?整齐一致停在了门前。
刚刚还嘈杂的大殿为这样的威势所摄几乎立刻噤了声。
在这样的寂静中,门前传来缓慢的脚步声,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重甲的任野婧,她明明面上带着浅笑?,正闲庭信步走进来,可身上所散发的威压却压得?跪在地上的臣子们有些喘不过气来,本就?寂静的大殿更是针落可闻。
任野婧一直走到?了妲坍王面前,细细打量了一下一旁的女儿后?才扬声道:“儿臣任野婧,救驾来迟,还请父王见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妲坍王睁大了眼,可那眼底怎么瞧都彻底灰败起来,那是察觉到?大势将去的绝望。
若是拓丽还有群臣敢于唾骂,可面对威势赫赫的任野婧,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足矣令群臣缄口,深深俯下高傲愚蠢的脑袋。
他与面前言笑?晏晏的三女儿对视,终究还是无力地跌倒在了自己?的王座里,再无法发出哪怕一句辩驳。
他闭上了眼,握紧了王座扶手?,咬牙道:“三公主任野婧,救驾有功赏!”
同眠
任野婧比所有人想象的来得都要快一些。
她在坍元城墙前作?势强攻, 她手下的分战小队却早已在昨日便提前到了吉尔斯卡那沙漠前,在孟昭的带领下穿过密道直接进了坎金柔府邸。
早就守候在府邸前的林人音带人与她们里应外合,飞快控制住了坎金柔府上的家眷们, 然后放这千人小队出府,一路潜行到了城门前, 直接杀了城门守卫,打开了坍元这扇自建成起, 便从未被击溃过的大门。
城内的府卫抵抗者并不算太多, 第一是因为?宫内早已被拓丽控制, 送进去的消息没有出来, 也就没有人下令守城,第二便是因为任野婧手下军队纪律严明威势吓人,令城内本就没什么抵抗之心的守卫直接投降。
这一举动对妲坍王和大皇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可?对城内百姓和守卫来说却是一件大好事,他们不必成为?王权斗争下的牺牲品便是最大的好处。
议政殿内最顶端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金色鹰隼, 有着锋锐的爪子, 平日里仿佛代替最高权力?拥有者?垂首监督这权力?核心之地的官员,可?今日却是这每五十至百年就要出现一次的血腥王位斗争的见证者?。
任野婧站在原地抬头与那只大鹰对视, 又低头扫过正躺在地上,大腿鲜血直流的兄长, 笑了笑。
“多谢父王, 这么一出, 想必父王被吓到了吧?可?要前去休息,这里的一切儿臣可?代为?处理?。”
妲坍王抿紧唇, 嘴边的皱纹仿若一条天壑,短短几瞬竟然好像又苍老了整整十岁一般, 他已经无力?反抗自己的女儿,那便只能迎着她略带威胁的笑,哑声道:“那就多谢我的好女儿了。”
任野婧冲身后几个高大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他们立马走到了妲坍王身旁,护送他往外?走去。
任野婧朝他的背影俯下身,朗声道:“儿臣恭送父王。”
待妲坍王的背影看不见后,她直起身颇为?冷淡地再看了一眼地上的大皇子,吩咐道:“即刻羁押乱臣贼子,等候我父王处置,宫中大臣需率先调查哪些与此次大皇子谋逆案关联,调查过后方可?遣散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