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里面的枕头底下摸出一个褪色的青色荷包,把这几根长发缕齐,用红线缠在一起,塞进去放好。
“捡的?”林钰质疑。
“也偷偷……揪过一点。”慕容狄心虚完了,忽然理直气壮起来,“留个念想嘛。”
“……”林钰沉默许久,僵硬地转过身,权当没看见。
“你生气了?”慕容狄凑过去觑着她的脸色,纠结着咬咬牙,“如果你实在不高兴,我就烧了……”
“我没有生气。我又不差这点头发。不过那个荷包……”林钰犹豫道。
“是你五年前端午节送我的驱虫香囊,香味散尽了之后,我没舍得扔,就用来装头发了。”慕容狄解释道。
“只有我的头发吗?”林钰的重点本来在于“头发”,慕容狄心里有鬼,就和盘托出道:“还有我的头发。”
这心思,昭然若揭。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一直很喜欢这句诗。”慕容狄接着道,“总觉得带着这个荷包,就像带着一种希望。一想到你还在京都等我,就升起无限的勇气来。”
“你本来就骁勇善战,有没有我,都不影响你战功赫赫,封狼居胥。”
“可若是没有你,我就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食不知味,夜不安眠,像月亮缺了一块,不够完整。你可能永远都无法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慕容狄摇了摇头。
林钰确实不太明白,但她珍惜每一份可贵的心意。何况这心意,来自于他。
“这个荷包……”林钰蹙眉,欲言又止。
“非扔不可吗?”慕容狄恋恋不舍。
“已经太旧了,针线都磨损了。”林钰小声道,“我给你做个新的吧。”
(得到新荷包的大将军,也不管穿着相不相配,天天挂着荷包招摇过市,逢人便道:“你怎么知道我未婚妻给我做了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