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对懵住的胡姬笑得更柔和了些,像一贯对待病人的那种安抚沉静似的淡笑,眉眼舒展温雅,从容不迫。
“承蒙青眼,我们夫妻与娘子同饮,可好?”
“原来是贤伉俪倒是我失礼了。”胡姬的汉话说得很好,落落大方地摘了面纱,抬起金樽一饮而尽,“祝两位贵客新婚燕尔,永结同心。”
慕容狄嘴角禁不住上扬,整个人的气场都跟着温和起来,和颜悦色道:“借娘子吉言。”
林钰顿了顿,耳尖微红,一同举杯,与胡姬饮了这西域的葡萄香。
她盈盈而笑,裙摆飞扬,好似怒放的金莲,又转着美妙的圈儿回到了琵琶与鼓点的节奏里,掀起新一轮的掌声和赞叹。
“西域的酒味道如何?”慕容狄把玩着金杯笑问。
“香气浓烈,不可贪杯。”
“美酒虽好,何如美人?”他放下这一方帘幕,雾紫冉冉,隔开屏风外的喧哗,连琵琶与鼓点也好似朦胧许多,如珠落玉盘,雨打莲叶,连绵清脆。
“你又想做什么?”林钰若有所感,无奈嗔怪。
“青天白日的,我能做什么?”慕容狄似笑非笑,“你这人看着正经,怎么尽想些荒唐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