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想了想,道:“王爷有一把佩剑,时常随身,娘子不如多做一条穗子。”

“他?”汤幼宁在桐鹭殿早起时,撞见过薄时衍练剑,流云飒沓,风姿凛然。

他有一把佩剑不错,但是,她一摇头道:“我不想给他做穗子。”

薄时衍正好交待完了茂岚一些安排,还没进门,恰恰听见这一句直白的拒绝。

他不禁眯起双眸,大步跨入。

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她们都知道,王爷定然是听见了。

湘宜连忙补救道:“娘子是想给王爷编一条腰间玉络,用红翡就不错……”

汤幼宁正要出声说自己不会编玉络。

薄时衍冷声道:“出去。”

湘宜张了张嘴,没胆子再说什么,娘子与王爷之间的氛围颇为怪异,她们这些身边人,只有干着急的份!

湘宜与十澜退出去了,汤幼宁也想跟着,被薄时衍给叫了回来。

“抄书。”

汤幼宁原先抄的那本古籍尚未抄完,又来了新的几本。

这是惩罚,赖不掉,她也没说其它,乖乖坐下抄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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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的山火被打灭了,对外并没有辟谣说不是雷击引起。

天气持续放晴,及至第二日,队伍继续启程回京。

御驾抵达京城那日,百官相迎,街道上被清空了大半,但依然很热闹,人们争相一睹帝王的仪仗。

或者说,看摄政王的人更多,高头大马,俊美如斯。

他若不是那般冷酷无情,只怕能被大胆的姑娘们用绣帕香包给淹没了!

面对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异姓王,到底是没人敢动手嬉戏,按捺住了。

汤幼宁在竹帘后方,偷偷觑着外头的热闹,这场面与离京时候差不多。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的语气难得有几分惆怅:“回府后,就出不来了……”

湘宜与十澜在马车上陪着她,午时前还传递了乐萝县主的带话,说是回京后给她下帖子带她玩。

湘宜不敢应,汤幼宁也不敢应。

十澜安抚道:“娘子只管跟王爷提要求,他会应允的。”

汤幼宁摇头,正色道:“人不能太贪心。”

湘宜见状一脸不忍落,娘子乖巧的令人心疼,为何王爷这几日舍得横眉冷对?

两人似乎在闹矛盾?

马车回到承邺坊,停在摄政王府正门前,陈管家领着一帮下人等候迎接,有条不紊的吩咐他们歇下行囊。

他捻着白胡子,笑呵呵的告诉汤幼宁,她的住处挪位置了。

“不住涿禾院了么?”汤幼宁不解,怎么就搬走了。

陈管家笑道:“汤姨娘莫不是忘了,有一头牛呢。”

涿禾院的院子就那么点,哪里有地方养牛,怕牲口会有气味,还得挪远点去关着,并且安排一个下人饲养。

汤幼宁愣住,她还真把这头牛给忘了,如今,它是属于她的‘财产’。

她有牛牛了!

心里不禁期待起来,赶着去往新住处一瞧究竟。

还有奶娘,这么久不见,她也念得紧……

苒松在后头,看汤姨娘归心似箭,就这么撇下主子不管不顾,简直想感叹一句女子无情。

王爷待她不薄,这都搬院落了,也不过来感谢一句?

薄时衍觉得,应是他那番话起了效果。

她不该因为他的优待而生出什么企盼,他不耐烦应付黏人的女子。

尤其是那等没眼色之人,没脸没皮的纠缠,属实难看。

如此也好,往后,她就不会再穿那些衣裳来邀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