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住的这个房间很宽敞,分了内外两室,把外间充作书房也不碍事。

汤幼宁饭后要沐浴,他避了出去,等她洗完了才回来坐到书案前。

别说薄时衍不习惯,就连汤幼宁也问湘宜,“我晚上要一直一直跟王爷在一块么?”

“是的呢。”湘宜给她穿上精心准备的紧身小衣,以及轻薄的寝衣。

朦朦胧胧,春色撩人。

这会儿还不到就寝的时候,以外裙遮掩了。

汤幼宁没有跟人同住一屋过。

小时候秦婆子会陪着她,大约五六岁开始,就在外间陪着,夜里不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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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不太记得。

汤幼宁回头看了看床榻,跑去外间问薄时衍:“王爷,你晚上跟我一起睡么?”

小姑娘身上带着水气与淡淡香氛,侵袭而来,薄时衍缓缓掀起眼帘:“你有问题?”

汤幼宁水润的黑眸望着他,慢吞吞道:“我不太习惯。”

“本王也不习惯,”薄时衍道,“你还可以睡地上。”

啊?

汤幼宁摇头,她不要,不要睡地上。

薄时衍提起朱笔,不再理会她。

黄麻村的瘟疫暂时被扼制住了,却还没彻底解决。

京城派遣的大夫与药物支援正在路上,这两日便能抵达,朝廷须得做好下一步准备。

薄时衍如同一个夫子,批折子时还得给小皇帝改功课。

他垂首案头,过了好一会儿,发现汤幼宁还在。

问道:“时辰不早了,你在这杵着做什么?”

汤幼宁眼巴巴瞅着他:“不要睡地板。”

薄时衍头也不抬,“本王准许你上床。”

她闻言松了一口气,又道:“我下午睡过了,不能太早歇息。”

这是什么理由?莫不是不怕他了就开始黏人了?

薄时衍把自己的印章放到她跟前,指着那堆批过的折子道:“盖章会么?”

汤幼宁摇头,她没做过,“我可以试试。”

看上去就很简单呢。

薄时衍拿出一盒印泥,随便她玩去。

于是这一批文件转交出去后,便有臣子发现,摄政王这枚印章,红泥不均匀。

有的这头轻印记不清晰,有的那头重,红泥都外溢了。

将近亥时,两位主子才到里间就寝。

湘宜询问过苒松有关王爷的喜好,他不喜欢香气,甚至有时候会厌恶。

正巧,汤幼宁也没有什么焚香的习惯,就连拍脸的香露,还是湘宜过来伺候之后用上的。

今晚更是什么都没抹,清清爽爽的往被窝里钻。

窗外雨声滴答,薄时衍不需要人伺候更衣,自行褪下外袍。

回到床边时,纱帐内的女子乌发垂散,靡颜腻理,正在询问他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汤幼宁的寝衣极为轻薄,不仅遮掩不住香肩锁骨,就连那紧束的小衣鼓起饱满的圆弧轮廓,都一目了然。

薄时衍见状,唇角微抿:“你的丫鬟教你什么了?”

她今晚若是不安分,他就把她丢出去。

“什么?”汤幼宁没听明白,一脸懵的看着他。

湘宜觉得这种事情男子更懂,所以她未曾多叮嘱任何,只管把人装扮好。

双方四目相对,薄时衍沉声道:“一人一边,躺下后不许挨过来,本王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傻子做些什么。”

她太过无知,这等欺凌弱女子之举,他不屑为之。

“你才是小傻子呢!”汤幼宁没料到他好端端的这样骂人,气得两眼一瞪。

“本王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