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家应了,又捶了十来分钟,抬头看,沈补玉已经斜靠在床头上睡着了。
沈檐一下楼便被沈母拖住了,叫他去跟金大宏夫妇问安敬茶,女儿养这么大,从此就伺候他一个人了,总要叫人家父母心里好受些。沈檐合作的去了,几个叔叔便开玩笑,说没见这小子这么听话过,要娶媳妇真是不一样了。
四十岁的人了,被老人像孩子一样调侃,未尝不是福分。
金大宏对女婿的恭敬显得有些异样的局促,金太太接了茶便跟沈母嗔怪,说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快叫阿檐去招呼客人吧。
好像说得她已经不是客人一样了。
沈楣在暗处冷笑,沈蔷问她笑什么,沈楣说,你笑点低,我怕我说出来你要笑死。
沈蔷立刻就没有了玩牌的兴致,像只小狗似的缠着她非要问出长短,直到沈檐从后面过来摸她的头,她才消停下来,乖乖叫大哥。她一叫,剩下的老四沈檩老六沈椽也都跟着叫大哥了,沈檐过去搭沈椽的肩膀,问他几时回来做事。
沈椽吓得讨饶,他在纽约跟一帮朋友搞画展搞诗歌会,用家里的钱燃烧理想正烧的不亦乐乎。大富大贵的出生,又是真正血缘意义上的老幺,自然是得宠些,他的妈妈常跟沈母感叹,说养了个败家子,明明跟小玉差了没几岁,瞧瞧小玉,多么懂事。没有谁会苛刻的要求沈椽承担什么责任,只要他玩的开心就好了。至于沈补玉,则是理所应当要懂事。到了这个时候,其实谁也说不好到底沈氏缺了他会如何了,他太精明太能干,倘若沈檐一直纵容下去,总有一天整个沈家都无人能招架他。这是沈母越来越重的心事,因此她迫切的期待沈檐结婚,她可以将名正言顺的把沈补玉手上的实权一点点交给金玫,等他们有了孩子,沈补玉便再也不能随意进入沈檐房里,倒时随便给他娶个妻子,便可发配到公司境外哪个工厂里老实待一辈子去。想是这样想,又怕是一厢情愿,沈檐对沈补玉的态度不像是对个玩物,像是有几分真心,沈母一边心里骂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风流种,一边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那野狐崽子弄出去。一直到过了十点才陆续散场,除了本家亲戚安排在宅子里住,还有一部分住在公司旗下的酒店里,按照身份尊贵程度分别由司机或者沈家兄弟送过去,金家夫妇自己带了司机开车,沈檐自然就留给金玫了。沈母挽留金玫过夜,老三媳妇跟着附和,沈楣无害的笑说小金还没过门呢,万一嫁不成咱家她总该留点里子日后嫁到别处去。沈蔷噗哧一下,死死抿着唇掐夫婿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