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檐当时正在练功房里跟沈梁过招,听闻消息差点闪腰,出来一见人,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下人给他端茶,他含在嘴里费老大劲才咽下去。
中堂里头坐满了长辈,大家伙儿大眼瞪小眼,没法直视因为沉浸在爱河而满脸红光的沈椽,只好把求救的目光统统放到了沈檐身上。
沈椽作为真正意义上的老幺,从来也没有受过家人的苛待,从小到大呼风唤雨有求必应,活到三十来岁没什么建树,琴棋书画倒是什么都能来一手,可算得上是纨绔子弟圈的标杆型人物。即使还有个老七,众人也一直都拿他当最小的小孩看,所以做什么事都觉得是小孩子贪玩儿,横竖不就是一辈子吃白食,沈家养得起,沈檐的老父亲就是先例了。
可他突然来这么一手,还真叫人惊掉下巴。
沈檐轻咳了一声,叫一旁看热闹的沈蔷先带客人去客房,然后沉声对沈椽说:“跟我过来。”
沈椽能说什么,沈檐不用想也知道是套艺术家的真爱论,他坐在书房的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上,未等他先开口便一瓢冷水浇了上去。
“你想都不要想,玩玩可以,婚姻不是儿戏,过完年就带人回去。”
沈椽着急:“哥,你怎么不给我说话的权利……”
“你要说什么?”沈檐抬眼看他,“说你们是真爱?自己看看你像话吗?一年到头你要真爱几次,学学你三哥不好呀,找个门当户对的,其余你爱怎么玩怎么玩。”
沈椽说:“这次不一样,我跟凯瑟琳是真心相爱,我发誓要娶她才带她回来的……”
沈檐做了一记深呼吸,沈椽立刻就噤声了,等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跟这个家脱离关系好了,我爱她,我就是要娶她。”
沈檐猛拍了一下桌子:“说话底气这么足,你翅膀硬了?!”
沈椽被关在书房里面壁思过,沈檐在人父母面前禀报处理结果:“小椽答应会重新考虑,五叔五婶不必太着急。”
之后两天没让沈椽出门,饭菜让人送进去,原样退了出来,沈母着急埋怨沈檐不该太绝情,沈檐反问,那么按你的意思,你是同意这门婚事了?沈母呛住。
好人都由他们做,他只做坏人,这样还不能让所有人满意的话,他可就要撂挑子了。
沈蔷招待客人四处游玩,内幕消息套了一堆回来,不敢跟老人们说,一一都去跟沈檐汇报。这个叫凯瑟琳的女人是个画家,擅长用身体作画,办过画展,算是小有名气,父母一个是政府公务员退休一个是生意人,不过根本就不来往,哪怕她嫁给一个冥王星人他们都尊重她,最最重要的是,她本来就是个已婚人士,还没跟她老公离婚!
沈檐听着一堆污七八糟的事情就眉头皱紧,没等听完就跟沈蔷说,你客气点,给她订张回程的机票,送她走。
沈蔷说:“那小椽要不高兴的吧。”
沈檐太阳穴一记抽痛,说:“他还不高兴?!他已经把全家都弄得不高兴了!”
任凭有多低调,沈家的新闻总是为人津津乐道,不知哪里传出的风声,媒体竟也捕风捉影的做起文章来了,说是豪门才子钟情落魄画家,不顾对方已婚身份欲结连理。
沈檐瞧见了自然生气,一个电话过去叫人社长道歉,不想遇到个痞子,反倒劝他:为这种小道消息道歉,不是等于坐实了么,沈先生不要太敏感就是了。
这话给沈檐气得不行,立刻就给律师打电话,说你找个由头,我不想再看见这份报纸了。
外头风声不平,家里头也闹腾的厉害,沈椽的父母天天吵架,老太太哭着收拾行李要回娘家,众人劝没用,沈母便叫沈椽来给他妈妈跪一跪认个错,可沈檐任性的脾气上来了,怎么都不肯听话,不但不肯听话,元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