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许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的段忌尘,还是个只会直挺挺地站起身,梗着脖子说不许多喝的年轻小公子。
邵凡安这时是真馋酒了,还有点醉醺醺的劲儿,就笑呵呵地坐在凳子上,曲着两条大长腿,把段忌尘往自己膝盖中间一夹,然后就在那儿左右摇晃他,还往他身上一靠,拿下巴颏戳戳他胸口,跟他打商量:“今天不是高兴吗,就多喝一口。”
段忌尘哪儿遭得住这个啊,墨黑的眼仁瞅着他,咬咬下唇,问道:“就一口?”
邵凡安就笑:“就一口。”
段忌尘拼命压了压嘴角,摆出一副我拿你没办法的模样,转身去屋里拿酒了。
这回邵凡安算是高兴了,自个儿坐不住,就走出小廊亭,在院儿里转了转。他赏赏桃花,又一抬头,看到月色确实美,心下一动,便端着俩人的酒杯,一个小轻功翻上了屋顶。
段忌尘抱着酒坛走出来时,一时间没在院子里找到邵凡安,就往四处张望了一下。
邵凡安正坐在房顶正中央呢,他在上,段忌尘在下,也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想起两人的初见了。
那时差不多也是这么一个情形,只不过反过来,他在下头,段忌尘在上。
「从恰」 他在心里默念,段小狗。
恰在此时,段忌尘转过身,抬头望了过来。
从初遇到相守,多少年过去,多少年未至,尽在这相视一望里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