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孩子替我们做……小流,你还记得我们记性很好这件事么?”
段飞流听见熟悉的昵称,不由露出笑意。她攥紧掌心中的贝粉,道:“记得,当年一起玩牌,我总是玩不过你们几个。”
“拿着这贝粉,交给最后的那个孩子,”龙女温声道,“她会知晓被篡改的所有故事,我相信,她一定会是个很好的说书人。”
轩辕台主见她渐渐开始昏沉,于是伸手替她理了理发丝,往后退开两步。沉重的蚌壳开始关闭,她在缝隙中再度看了一眼故友安详的脸,将手心的贝粉郑重地收了起来,转身离开这处秘境。
她飞身出海,带着嘱托一路赶回轩辕台。回到自己的山头时,轩辕台主发现山上残留的那些血迹尽数消失,她心间有些不妙的预感,提步跨过结界,悄然召出了自己的长剑。
段飞流走了几步,在一棵枯死的古树下看见一道高挑的身影。
如若那人不是穿着月白色的衣衫,她几乎要将这人错认成自己的爱徒喻湛虚。轩辕台主见守在树下的人竟然是她,眉心微蹙,并未放下警惕,就这样持剑走了过去:“赵小友?”
赵览萤翩然回身,眸光定格在轩辕台主的脸上,面无表情道:“你方才,去了何处?”
这话问得很奇怪,轩辕台主升起十二分的戒心。她往昔与赵览萤相处愉快,对她颇为赏识。虽然这孩子脾性冷淡又奇怪,许多时候像根不通人性的木头,可身上却具备万年难得一见的资质,剑意还要胜过自己精心挑选的学生喻湛虚一筹。
赵览萤虽然身怀出众的天资,可待人却也不卑不亢,轩辕台主对她的印象一向不错。即便当年她结契礼,与喻湛虚二人在结契大典上闹出那样难看的笑话,轩辕台主也并未因为要向着自己的学生而憎恶赵览萤。
她知晓赵览萤不擅表达感情,不擅与人沟通,可如今的赵览萤也实在太奇怪了些。
“仙界灵气枯竭,一夜降下大难,我方才去了外边查探情况,”轩辕台主温声道,“赵小友……不,执天君已然飞升为神,想必知道些内情,敢问仙界的灵气为何会忽然被抽干?”
赵览萤定定地看了她几瞬,忽然冷笑了一下,伸手便去抓轩辕台主藏有贝粉的衣袖!
剑意削向段飞流的手指,她早有提防,顿时抽剑与赵览萤相战。赵览萤每道剑光都是冲着将她置于死地去的,段飞流与她交手数招,实在力不从心。正当段飞流力竭之时,只见赵览萤忽然改换剑式,不再朝着她出剑,而是一剑劈向她的轩辕台!
段飞流怒喝一声,以身挡住了赵览萤的攻势,只因屋内还有数位伴随她数千年的仙童。赵览萤这是逼她去死,奈何她始终无法冲破化神境成神,与身有天道之力的赵览萤无法相抗衡,一时间被赵览萤的剑光击中,吐血三尺倒在了地上。
赵览萤款款行来,剑尖闪着银光。
她踢开轩辕台主的手,将掉出来的那包粉末捡拾起来,揣进怀里。屋内的一众仙童想出来与赵览萤拼命,无奈轩辕台主走时给屋子设下结界,她们出不来,只能在屋内持剑拼命拍着透明的结界壁。
赵览萤手持长剑,似乎想要一剑削去轩辕台主的头颅。可就在挥剑之时,她的手腕却生生止住,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似乎体内正有另一股力量与她拼杀纠缠,用尽浑身解数不让她杀人。
一具身体,两样魂魄。这场景实在太诡异,也不知过了多久,赵览萤脸上终于闪过一丝不耐。
她站在那里,剑尖逼近又撤开,如此几个来回,赵览萤像是放弃了。她冷淡地瞥了一眼晕死在地上的轩辕台主,将长剑收回鞘中,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任由轩辕台主躺在原地。
直到赵览萤走后许久,轩辕台主方才睁开了那双泛着红色血丝的双眸。
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