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架势,即便没有也得有。燕丹为神这么久,还从未炼过这种丹,一时间也只能硬起头皮,让沈芙心先燃起灵火:“有是有,不过有太多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丹药了,有没更加具体些的?”
沈芙心道:“我要这所有的集大成者。”
燕丹短暂地同情了一瞬间沈芙心将要用丹的对象,索性放下丹神的高风亮节,彻底豁出去了。她将自己芥子袋里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什么蟾蜍眼耗子腿的,二人挤在一起鼓捣丹材,丝毫没有留意到一旁将头抬起来的喻湛虚。
天早就冷了,喻湛虚浑浑噩噩间感知到沈芙心灵火的温度。她身上那件破青衣根本不御寒,虽然喻湛虚早已成仙,身躯不惧严寒,可攥着她的喻长庚的手冻得像块冰锥。她不由含着希冀,牵着喻长庚往那口大鼎边靠了靠
就在这瞬间,她看见了鼎中滚动着的,在烈火中逐渐成型的丹丸。
喻湛虚如遭雷击,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喻长庚的手,险些要大喊出声。喻长庚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将喻湛虚从丹鼎边扯开了:“老师,你怎么了?”
喻湛虚头痛欲裂,心魔险些冲破轩辕台主给她的法器,那片熟悉的金红色又袭至眼前,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这个有毒,”喻湛虚语无伦次道,“这个有毒,不能吃……吃了会死人的!”
沈芙心瞥了她一眼,觉得莫名其妙:“我又没让你吃。”
喻湛虚依旧恐惧,众人不解地望向她,姬停蹙起眉,想要过去将几乎趴在地上的喻湛虚拉起来,却被喻长庚抢先了一步。那小孩吃力地将老师拽起来,撑在身上,一言不发地将喻湛虚给半拖半拽地带回了屋里。
姬停看着喻湛虚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在她的记忆里,丹药是有毒的东西,且对丹药反应非常大,恐怕这对她而言意义深重,可以从这里入手。”
沈芙心忙着炼丹,随口应了。就在她炼完,准备将丹鼎收起来时,姬停忽然走上前,止住了她的动作,看着喻湛虚进去后毫无动静的屋子,轻声道:“小芙,你将丹鼎留在此处,再留一半丹药在此。”
沈芙心循着姬停的视线看了眼那间破败的小屋,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没收丹鼎,依言只取走了一半的丹药。喻湛虚的识海被封锁,心魔未解,如若她真的无法从心劫中挣出来,恢复不了记忆,沈芙心也没办法了,只能选择就在此处一剑刺死她,给她个痛快得了。
如若喻湛虚想通了,愿意提剑杀皇帝,沈芙心还能高看她两分。可如若她甩下学生,选择偷了丹药给她们下药,然后从此处逃走……
沈芙心摇摇头。她是不想跟喻湛虚挤一间屋子的,便对着这间小院子的另一端弹指一挥,那里顿时现出两间独立的小屋子,将喻湛虚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的。她将丹鼎放在原处,准备今夜就睡在此处。
过了整整一个傍晚,喻湛虚的小屋始终没有动静,里面一片死寂。直至夜深时,沈芙心的房门忽然被人叩响了。
沈芙心与沈凌苍睡在这间房中,隔壁住着姬停她们。姬停本想蹭沈芙心这间住,奈何沈凌苍对此反应激烈,杀意险些将房顶给掀翻。姬停一步三回头,见沈芙心真的不挽留自己,反倒挥挥手示意她趁娘亲没真发疯前回去,她方才泪汪汪地回了隔壁。
故而此时听见叩门声,沈芙心下意识以为是姬停来了。她从床榻上翻起来开门,却发现门前站着的不是姬停,而是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却依旧挺着脊背的喻长庚。
她站在门前,先是对沈芙心行了一礼,然后郑重地抬起头来:“我想跟您聊聊。”
沈芙心觉得好笑,一个小毛孩子,有什么好找自己聊的?她回眸看了眼娘亲,喻湛虚的血到底只管一半用,此时的娘亲又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