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心无端有种做坏事被娘亲抓住的错觉,一时间僵在原处。姬停也没好到哪里去,见是沈凌苍醒了,连忙将自己的里衣抓拢,想入水去寻那件她心爱的玉色外衫。
奈何沈凌苍没有给她机会,阴冷道:“吾真,你脖子上那个是什么?”
姬停一下子捂住脖颈:“没什么,我要走了。”
想走?沈凌苍怒不可遏,自己只是一时半会没看住,吾真就又跑来勾引自己的女儿!她没有给姬停丝毫解释的机会,掌心一拍水面,便见数千滴水珠呈肃杀之势朝姬停杀去!
与此同时,她竟然短暂地脱离了水面,飞身扼向姬停的脖颈,分明是想将她颈侧刺过青的皮肤生生撕下来:“是不是你强逼我宝刺上去的?”
姬停闪过沈凌苍的指尖,数千滴水珠在她身侧炸开,绚烂如烟花。沈凌苍冷声道:“是这只手强迫的她,还是那只手?”
姬停并没有拔剑,但面对沈凌苍的攻势,她却罕见地表现出了强硬的态度。
“这是沈芙心送给我的,”姬停道,“你不能拿走。”
无声无形的剑意破开沈凌苍抽条袭来的数朵莲花,姬停踩着莲花的枝条,探手俯身往池水中一捞,便见那件熟悉的玉衣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
剑意逐渐显形,万千亮晶晶的剑刃如同破碎的镜面,将姬停围聚在中心。她尽管只穿了一件里衣,长发还是湿透的,却显现出沈芙心往先难以得见的强势一面。姬停打了个响指,便见半空剑刃四散,将包抄过来的莲花枝条击开了大半!
她并不恋战,也不想在这种地方跟沈凌苍争输赢,她还想要当她女儿。于是姬停留恋地回眸看了沈芙心一眼,便将湿淋淋的玉衣往肩上一搭,飞身踩着枝条三两下翻过了院墙。
沈凌苍对姬停生了杀心,想跟着翻墙,却被沈芙心的一声娘亲叫得硬生生止住脚步。
青衣粉眸的莲母转回身,爱怜地捧住女儿的脸蛋:“是吾真不好,逼着我们宝宝刺青在她身上的,对不对?”
然而这一次,沈芙心却摇了摇头。
“是我刺的,”她道,“方才我在水下刺上去的。”
沈凌苍很快消化了这一事实,一下下摸着沈芙心湿透的长发,温柔道:“那肯定是吾真太坏了,才让我们宝宝用针扎她的对不对?宝宝刺得太好看了,吾真那么坏,刺给她真是太便宜她了。”
“……算是吧,”沈芙心无奈道,“不过这刺青并非永久保存的,过上七八日会掉光。”
听见这话,堵在沈凌苍心口的那股气方才顺了些。看吾真方才那样子就知晓她心里高兴得很,过了这么多年,如按人间的标准,她与吾真也勉强算是朋友,哪能不知晓她心中所想……
反正都怪吾真!
沈凌苍顺着女儿的脊背,心道总有一天要将这个吾真给发配去神矿山当苦力,最好一辈子别让女儿见到她才好。
“不过你们为什么会在水下?”沈凌苍道,“水下那么冷,冷坏了可不好。”
听见这话,沈芙心回眸看了一眼庭院的那池池水。在岸边看水,水池似乎一眼就能看到底。可真正置身入水中,她却发觉这水下竟然延伸出很长的空间,水色晦暗不明,还有后来闻到的怪异花香味
“我没事的,娘亲,”沈芙心将娘亲的小水缸捧起来,拿进屋中,离这水池更远了些,“晚上国主设宴,我去打些温水沐浴。”
此时已是黄昏,沈芙心取了些水沐浴梳洗了一番,便临近约定好的夜宴时分。
她历来参加过的宴会都没什么好事,对今夜莲婴的夜宴更是不抱任何希望。她取下已然被灵力烘干的青衣换上,捧起娘亲走出屋门,便见两位女官静候在门前。
沈芙心随她们走了一段路,夜宴设在这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