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宸走过去,发现窗外除了浓重的夜色,还有两道背影,正在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是萧可颂和陈则眠。

陆灼年在看谁不言而喻,反正不可能是萧可颂。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叶宸走到陆灼年身侧:“之前一直风平浪静,我也就没问,可今天的事……”

陆灼年开口打断:“和陈则眠没有关系。”

叶宸:“陈则眠?”

陆灼年应了一声:“嗯,陈则眠,他现在叫这个名字。”

叶宸没有问‘他怎么改名了’之类无关紧要的事情,开门见山道:“那你现在对他是?”

陆灼年坦然回答:“有点兴趣。”

叶宸问得很直白:“有点是多少?认真的?还是想玩玩。”

陆灼年眸光岿然不动:“有区别吗。”

叶宸:“当然,认真谈感情,玩玩谈利益。”

陆灼年轻捻指腹:“听起来谈利益容易一些。”

“要玩不早玩,”叶宸揉了揉太阳穴:“现在萧可颂把陈折……陈则眠当兄弟,要是知道你想睡陈则眠,会跟你闹翻天。”

陆灼年:“随他闹。”

叶宸不认为事情这么简单:“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多能闹,我会被烦死。”

陆灼年沉默不语,直至陈则眠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突然开口说:“有点难。”

叶宸深表赞同:“是吧,你也知道萧可颂那关不好过。”

陆灼年转过身,淡淡道:“我是说睡陈则眠有点难。”

叶宸:“……”

陆灼年拔下输液针,看着针眼里冒出的血滴,平静得仿佛事不关己:“太能打了,下药又没意思。”

叶宸呛咳一声,震惊地看向陆灼年:“你疯了吧陆灼年。”

陆灼年漠然抹去手背上的血:“说着玩的,他很善良,还信任我,这样不好。”

叶宸再次确认:“不能换个人吗?”

陆灼年摇头:“我只对他有感觉。”

只对他有感觉?

叶宸半个字也不信。

就陆灼年的身体状况而言,如果不是在吃药控制的话,‘有感觉’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说什么只看上陈则眠,说到底还是陆灼年太挑。

陆灼年身边从来不缺美人,可陈则眠和他们都不一样,他不光生了张漂亮的脸,性格也讨喜,最与众不同的是,打架的能力更是令人骇然。

人大多是慕强的,陆灼年也不例外。

这是征服欲和掌控欲在作祟。

叶宸清楚记得,陆灼年第一次对陈则眠产生难以自控的情绪,是在陈则眠在繁楼楼下打架的那晚。

暴力与美丽结合在一起的吸引力最为致命,叶宸也是在那一晚对陈则眠刮目相看。

可是陈则眠……

叶宸还是觉得不太稳妥,问陆灼年:“他是直男吧,你有进展吗?现在他知道你的心思吗?”

“是直男,没进展,不知道。”

陆灼年难得很有耐心,竟然挨个回答了叶宸的问题,而后沉默几秒:“所以才说有点难。”

这不是有点难,这是难于上青天。

只是从小到大,无论多么困难的事情,叶宸都很少听到陆灼年这样抱怨,更遑论短短几句话就提了三次,这背后隐藏的含义简直是细思极恐。

这是想玩玩吗?

叶宸对此表示怀疑。

但陆灼年从不听劝,他性格里有偏执的一面,认定的事情无论旁人怎么劝诫,都阻挡不了他一意孤行。

叶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提前给陈则眠插根蜡烛,祝他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