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好似一颗有骨气的软柿子,勇敢地面对挑战:“嗯。”

陆灼年唇角略微勾起,又很快压平,指了指墙上的《电梯安全使用须知》,翻译给萧可颂听:“严禁扒门,请勿倚靠,松手。”

萧可颂无力抗衡陆灼年,只能软绵绵抵抗道:“陈则眠大老远过来,你不先带他玩玩鸭子船、美术馆什么的吗?”

陆灼年语气清浅,听不出丝毫:“他喜欢玩这个。”

萧可颂倒抽一口冷气,脑袋不自觉后仰,像是重新认识了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又像是怀疑发小被什么附身了似的,惊疑不定地叫他的名字:“陆灼年?”

陆灼年抬起淡漠的眼眸:“有事?”

电梯发出‘电梯关门’的警报声。

陈则眠怕电梯门夹到萧可颂,赶紧说:“你先回家吧,我很快就下来找你。”

萧可颂听到‘很快’两个字先是略微放心,但紧接着又担忧地看向陆灼年。

陆灼年面无表情。

萧可颂勉为其难地松开手,突然开口问:“用不用我帮你们准备点什么?”

陈则眠:“???”

准备什么?有什么可准备的?

陈则眠不解地歪了下头。

歪头的动作配上迷茫的眼神,藏得本就不深的人机感更是噌噌往外冒。

萧可颂咬牙道:“就是水啊,油啊,雨伞套什么的,陆灼年你是要犯病吗?用不用我提前打个911,不能一点应急措施都没有就硬来吧,总得准备点什么。”

陈则眠看了侧身的陆灼年一眼,抬手拍了拍萧可颂肩膀,语重心长道:“兄弟,你现在最需要准备的就是一个好心态。”

萧可颂:“……”

陈则眠无情地按下电梯关门键:“我一会儿找你谈,先再见了,小面包。”

萧可颂英俊的眉梢蹙起,担忧地往前迈了半步,看着缓缓关闭的电梯门心事重重,欲言又止,却终究没再说什么。

最后的最后,陈则眠看到他眼圈都有点红了。

电梯运行速度很快,从8层到11层只用了几秒钟。

这几秒钟的时间,显然不够陈则眠想明白萧可颂为什么要哭。

陆灼年确实有性瘾,犯病时偶尔行为失控,是挺凶的,但怎么也没有严重到出人命的地步,萧可颂怎么就那么担心。

好像陈则眠不是在和陆灼年亲热,而是在送死。

萧可颂和陆灼年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就算知道性瘾发作不受控制,难道还信不过陆灼年的人品吗?

再怎么也不至于要命吧。

陈则眠想不明白,洗澡的时候就心不在焉,亲嘴的时候也一直走神。

陆灼年勾着陈则眠下巴,轻轻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

陈则眠总算回过神,揪着陆灼年头发:“别咬这儿啊,萧可颂一会儿看到更崩溃了。”

陆灼年轻笑:“和我接吻的时候想别的男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还不能留印子让他看到,搞得像是在偷情。”

陈则眠先是和陆灼年说了抱歉,又叹了一口气:“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我觉得他有点太……太过了。”

陆灼年拢过毯子披在陈则眠肩头,明知故问:“嫌他指手画脚地烦到你了吗?我可以去跟他谈。”

“不是,”陈则眠掀起绒毯,把陆灼年也一并罩进来:“我没有烦他管得多,他这也是关心我。”

陆灼年唇角抿直,却没有掩住声音里的笑意:“那他哪儿过了?”

陈则眠在专心思考,没有听出陆灼年的明知故问,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就是想不通他都和你十几年的朋友了,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一点也不信任你,竟然担心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