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是否要去哈佛念书这件事,陆灼年做过许多规划,但这些规划里,没有一项是让陈则眠陪他去留学的。

陈则眠的朋友不止有他和可颂,陪着他们出国待一年,陈则眠会很没意思。

陆灼年做事注重效率,要么就不去留学,既然选择去了,重心肯定是放在学业和社交上,不会有太多时间用来陪陈则眠。

B大开学以后,陆灼年大多时间都在学校,一般只有晚上在家,也不能像放寒假时那样经常和陈则眠出去玩,回家也是在书房看文献、做调研、写论文。

但陈则眠不会觉得无聊,因为他有自己的事情做,也有自己的朋友。

他可以去射击场、可以去自己工作室,可以约萧可颂、约刘越博、约薛铎、约闫洛,偶尔还会去唐老家吃饭,和他们一起打游戏、玩纸牌。

薛铎的大伯薛正伟也很喜欢陈则眠的性格,陈则眠这几次去唐老家,都是薛正伟亲自来接的。

陈则眠有自己的社交圈。

他的世界不能、也不应该只有陆灼年。

陆灼年说:“我不能让他只围着我,也不会同意萧可颂把他骗出国。”

对此,叶宸的评价只有两个字:“情圣。”

陆灼年无语地看向叶宸:“我只是想谈一段正常的恋爱,如果我想让他的世界里只有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和你喝酒。”

叶宸言简意赅:“对,你应该在卧室。”

陆灼年面无表情:“能清清你脑子里的脏水吗?”

叶宸:“很难。”

陆灼年把酒费压在杯子下面,起身抚过衣襟:“回家了。”

叶宸长腿撑在地上,饶有兴味道:“不喝酒回家干什么呢?”

陆灼年冷冷道:“你猜。”

叶宸缓缓转了下椅子,语气淡淡:“我可猜不到。”

第68章

陆灼年并不是很想让叶宸猜中。

但最近他心情本就不佳,晚上又喝了酒,回家还看到陈则眠满屋乱晃。

几重因素叠加,凌晨时分,在身体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刻,自然而然地犯了病。

所以叶宸还是猜中了。

那时已经很晚了,陆灼年本来是想自己拿了药吃,这次感觉不是很重,熬过去一晚上应该就能好。

开学后有很多早八的课,陈则眠为了不影响他,现在也不怎么熬夜了,两个人作息都稳定且正常。

这个时间陈则眠已经睡了,陆灼年本意是不想吵醒他的。

但陆灼年打开药柜后,却发现自己的一柜子的药都不见了。

别说是一瓶,就连一粒都没有了。

陆灼年:“……”

不用说,肯定是陈则眠给收了起来。

这种精神类的处方药只能去医院开,药店里买不到,陆灼年没办法现买,只能把陈则眠叫醒,问他把自己的药放到了哪里。

陈则眠当时正在做梦。

梦中桃香旖旎,湖水潋滟。

薄雾如碎裂的磷火,满天星辰都在颤抖,陈则眠浸在熟悉的春风中,柔软温热,舒服得连蜷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他浮上云端之前,陆灼年的声音从现实传入梦境。

“陈则眠。”

花瓣坠落,潮水退去。

陈则眠睁开眼,没好气道:“干嘛?正做梦呢!”

陆灼年听到陈则眠微哑的声音,微微一顿,没有问什么梦,只是问:“你把我药放哪儿了?”

陈则眠清醒了一点,撑着手坐起身:“你犯病了?”

陆灼年喉咙滚了滚:“嗯。”

陈则眠立刻来了精神:“太好了。”

陆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