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神色不动:“你们监听了我的手机?”

孙岳平没有承认也并未否认,只是说:“虽然这通电话是加密的,但我相信以陆先生的谨慎,一定会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咱们开诚布公,麻烦您来市局一趟,我们面谈。”

与此同时,别墅门铃陡然响起。

陈则眠正在偷喝陆灼年的那碗粥,听到门铃响起,做贼心虚地跳起来,喊了一句:

“你打你的电话吧,我来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警察。

其中一个是四十多岁的警察叔叔,另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警员。

警察叔叔目光深沉,沉默地看着陈则眠,没有说话。

年轻警员出示了警官证:“先生您好,我们是京市公安局刑侦二队的工作人员,有一桩盗窃案的嫌疑人,供述了他曾经盗窃过陆灼年先生财物的行为,想找陆先生做个笔录,请问他在家吗?”

陈则眠叫了陆灼年一声,转头跟两位警察说:“稍等,他刚才在打电话,二位先进来等一下吧。”

年轻警员看了老警察一眼。

老警察哑声道:“不用。”

年轻警员也说:“我们就在这儿等吧。”

陈则眠半开着房门,倒了两杯水出来:“你们市局工作也太敬业了,还亲自到被害人家里做笔录。”

年轻警员说:“还有涉案物证需要陆先生辨认一下,我们是来接他去市局的,时间有点晚了,我们正好在这片,就过来了。”

陈则眠看了眼老警察肩上的二道横杠,点点头:“怕原来是有的别的事,我就说怎么做个笔录不至于这么大阵仗。”

老警察的肩章上缀钉两杠两星,这是二级警督警衔标志,在京市市局编制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能做到二级警督,至少是个副处。

年轻警员介绍道:“这是我们刑侦总队副队长,罗建安,罗队。”

陈则眠他爸也是个队长,总是听别人喊他爸‘陈队’,突然听到熟悉的称呼倍感亲切,打了个招呼说:“罗队辛苦了。”

罗建安看着陈则眠,神色有一丝难懂的复杂,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说话间,陆灼年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他没有穿外套,奢华的羊绒大衣挂在臂弯,走路带风,有种说不出的潇洒。

短短片刻工夫,陆灼年不仅换了衣服,闻起来还香香的,戴着一块八位数的腕表,整个人精致到头发丝儿,看起来不像是被害人去警察局做笔录,倒像是明星去颁奖典礼走红毯。

盛衣华服,光彩照人。

陆灼年在玄关处站定,矜贵持重地一颔首,彬彬有礼地道了声:“久等。”

陈则眠:“……”

我勒了超绝太子爷。

服了,不知道这位哥在装什么,去趟警局也要竞吗?忽然整这么隆重,就差把‘我很贵重’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如果不是有两位警察先生杵在这儿,陈则眠真想问问他是不是要去市局相亲。

心中虽有很多吐槽,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自家老大面子的。

陆灼年盛装出席,已然把调性定得这么高,这时候,作为一名合格的狗腿小弟,必须把节奏跟上,这样才能显示出陆大少爷的尊贵地位。

陈则眠见陆灼年还穿着棉拖鞋,突然间灵机一动。

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

陈则眠弯下腰,从鞋柜里取出皮鞋,躬身放在陆灼年脚边。

陆灼年:“?”

罗建安眉峰狠狠一皱,目光如炬,扫向陆灼年。

年轻警员也下意识皱了皱眉。

陈则眠等了一会儿,见陆灼年还不换鞋,半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