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3)

两个人就为这争论个不休。

水杏不再听,埋头接着做活,心下有一些黯然,却也只能轻轻地叹一声世事无常。

冬至前后,雨和雪连番不停地侵袭,每条路上都是泥泞堆叠泥泞,几乎没落脚的地方。

过了冬至,到腊月,雨雪还是不断。直到近了年关,天才一天一天又好起来。

日光干爽,天色澄清。白的积雪,青的天,映着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的红辣椒,黄苞谷,像画。

这样的天最合适晾晒,水杏起了个大早,把被子褥子全洗过一遍,一样样地晾在院子里,傍晚下了工,她像往常一样在灶上烧了洗澡水,就去收被子。

刚扯下被子,就听见有人轻扣了一下院门,她抱着被子抬头,不及防地,蓦然看见院门口立了一个青年。

院门边上栽着一株杨树,这时节里树叶子掉得精光,只剩一根笔直的树干,他立在树边上,人和树一样,也是修长挺拔。

其实,她曾做过几回像这样的梦,到了这会儿,还分不清现实和虚幻,远远看他,嘴唇颤着,嗫嚅着叫出一个“满……”字,人却不敢上前,怕把这梦戳破了似的。

院门并没锁,小满就自己推开门,径直着走到她面前。

旧年时,他还只比她高一点儿,这会儿,立在她的面前,却足足高出了她一个半头,连人带影子的,几乎都有些压迫的意思了。

小满先一笑,“我提前回了。”

她还像在梦里,恍恍惚惚地点头,又恍恍惚惚地和他一道进了屋里。

门一碰上,她手里的被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小满把自己的行囊朝地上随手一搁,就把她揽进怀里,低头用嘴唇在她额头上碰一下,轻轻重复一声,“我回来了。”

水杏伸了手,还怕他会消失似的一遍遍摸着他的脸,这才含着眼泪笑起来,小满亲她眼睛,又去亲她嘴唇,她才回亲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又轻轻挣了他,把被子搁椅子上,急忙忙地往灶间去。

灶上的一铁锅洗澡水果然早沸了,她去熄灶膛里的火,小满也跟进来。

她笑着打了个手势,要他先洗澡。

他看到浴桶就搁在灶膛边上,她预备换洗的衣服都提前拿出来搁在了竹凳上,便只一摇头,“你先洗,我不急。”

水杏知他坐了一夜船赶回来,风尘仆仆的,便还固执地要他先洗。

小满拗不过,干脆笑着道,“那就一道洗。”

这话,他原本是半开玩笑的,她却当了真,从脸到耳朵根都一下子红了透,末了,竟是极轻地点了点头。

这一下,他也红了脸。

她拿着舀子往浴桶里调和着洗澡水,小满在边上先脱衣服。

她再起身时,他已脱得精光,身体似乎又比旧年更褪了一些青涩,介在少年与青年之间,从肩到臀,每一处的线条都是瘦而韧的,平坦的小腹往下,那团毛丛里的东西就直而硬地挺着。

只看一眼,她就抬不起头来,手放到自己的衣纽上,脸被洗澡水的雾气和灶膛里的暖气一道蒸腾着,每解一颗,都热得像要昏过去,终于全身只剩了一个肚兜。

小满已跨坐进了浴桶里,忍不住小声催促,“快一些,过会儿水就冷了。”

她羞极了,到底解了肚兜,一丝不挂着和他跨进了同一只浴桶里。

并不算大的浴桶容纳两个人到底太局促,她一进来,彼此身子的每一处就几乎全贴在了一起,却还嫌不够,四片嘴唇也贪婪地缠在了一起。

亲够了,她把头靠他肩上稍微歇息,就拿了布巾绞干,认认真真替他擦起背来。

水杏的动作温柔,布巾擦在背脊上有些微微的痒,边擦着,一对柔软的奶儿还总无意识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