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轩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你走什么？我答应过弟弟的，一定不会让你和茂茂受欺负的！”

程秀云默默流着泪。

“可嫂子看不惯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没脸，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陆文轩心疼地给她擦着泪。

我捂住两个孩子的眼睛，直接略过这对狗男女，回到了屋内。

两个孩子趴在床头，默不作声地看着我收拾东西。

最后还是朵朵主动问道：“妈妈，我们是要离开吗？”

我捏了捏她的脸，“要是我和爸爸分开，你们选谁？”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选了我。

甚至对陆文轩这个父亲没有半点留恋。

“爸爸不喜欢我，他最喜欢的是茂茂哥哥，每次回家，爸爸都给他带糖葫芦。”

“我和弟弟什么都没有。”

“就是就是，茂茂还有爸爸送的小汽车模型。”

朵朵和安安一句又一句地朝我倾诉着陆文轩的区别对待。

直到说累了，这才沉沉睡去。

可就在我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房门被人猛地踹开。

还没回过神来，我就被愤怒的陆文轩掐着脖子。

“沈琳芳，你非要逼死秀云才肯善罢甘休吗？”

我拼命地挣扎，却被陆文轩甩到墙上。

砰的一声，我疼得捂住了后脑勺。

脑袋晕乎乎的，还没弄懂陆文轩话中的意思，就看到程秀云拿着一个被扎满针的布娃娃走了过来。

上面还写了她的名字。

“大嫂，你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能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诅咒我啊！”

“怪不得我说最近怎么胸口闷，原来都是你在作怪！”

陆文轩听到这话，拽着我的头发，强迫我跪在程秀云的面前。

“你现在就给我道歉，要不然我就告你搞封建迷信！”

我被这句话吓得直冒冷汗。

在这个年代，但凡和这几个字沾边的，都是要被抓去坐牢。

膝盖跪在粗糙的地面上，却远不及我心寒。

第4章

陆文轩一向明事理，却总是在弟妹的眼泪下偏心。

我扶着墙，将他猛地推开。

“你有证据是我做的吗？就不能是她自导自演的吗？”

“我好歹也是读过高中的下乡知青，写的字怎么可能那么丑？”

陆文轩被我呛得面红耳赤。

眼看着他就要怀疑这件事，程秀云便开始以退为进。

“嫂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没读过书，也不识字。”

“现在又没了老公，孤儿寡母的，来个人就能随便欺负我！”

程秀云不愧是陆文轩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不过几句话，就让陆文轩再次对我怒目而视。

“行了，不就是个高中学历吗？至于见个人就炫耀吗？”

“先不谈这件事情，你做嫂子的，怎么连晚饭也不给我们准备？”

我瞥了陆文轩一眼，冷笑着吐出三个字。

“凭什么？”

按照年龄来算，我比程秀云还要小两个月。

可她穿着新作的布拉吉，用着时髦的头绳，打扮得像个还没出嫁的小姑娘。

这些钱，可都是陆文轩背着我偷偷补贴给她的。

陆文轩愣在原地，他似乎没想到我会真的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