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懑不已,又有些心慌。
夜色已深,她却没有半分困意,过往的一幕幕反而不停涌现。
难怪呢,及笄那年他送她的簪子那么丑,还和别人的都不一样,现在看来,分明是他特意亲手做的。
恐怕也只有她这根是他亲手做的。
偏偏嘴硬得厉害,一个字都不肯说。
后来,他送的那根分明又精细了很多,一定是这些年里私下里又练了很多回吧,说不定还报废了很多玉料。
原来他也不是什么都会,手艺活居然笨成这样!
这个秘密除了她恐怕没人知道吧。
连翘悄悄又有点得意。
再一想到陆无咎当年居然真的老老实实在山神庙等了她一整夜,她不由自主又抿着唇笑。
怪不得山神庙的位置他记得这么清呢,恐怕这辈子都难忘了。
夜深人静,笑声又把自己吓了一跳,连翘立马绷住脸,不对,她分明是痛批陆无咎,为什么会突然笑?
不行,她可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连翘强迫自己不许再想他,一翻身,隐秘的地方还有点痛,于是又暗恨起陆无咎太狰狞蛮横。
更讨厌的是,虽然恨他,她却暂时离不了他。毕竟陆无咎虽然解毒了,她的毒还没解呢。
幸好次日韩神医又带来一个好消息,说是从古书上看到了一种抑制之法,在试着做药,若是能成功,她就不必担心了。
连翘这才稍稍心安。
仙剑大会已经落幕,剩下的便是空缺的几个峰主和山主继任的仪式了,等仪式结束,前来参会的弟子们也该散了。
这几个缺位各家都在争,连掌门焦头烂额我,一时没顾得上找陆无咎仔细算账。
不过毕竟没有太出格,他也不想做得太过分。
连翘倒是落得清闲,骤然一闲下来她又心生烦闷。
最后一块碎片不出意外应该在天虞,等仙剑大会彻底结束后陆无咎肯定是要回去的,那她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呢?
不过,听闻陆无咎这两日病倒了,应该没那么快离开。
他生的是什么病?难不成和走火入魔有关?
连翘托着腮,眼神不由得往远处的飞檐看,眼底罕见地多了一丝忧愁。
晏无双看出了她的异样,从身后悄声走过来:“又在想他?”
连翘吓了一跳:“谁想他了!”
晏无双噗嗤一笑:“我都没说是谁,你急什么?”
“”
连翘捂住眼:“你怎么也学坏了!”
“也?”晏无双挑了挑眉,拉长尾音,“哦还有谁坏?”
连翘哑口无言,彻底恼了,起身去捂她的嘴,两个人闹成一团。
好半天,晏无双终于求饶,连翘才没继续挠她。
她躺在地上,双眼放空,把事情跟晏无双原原本本说了。
晏无双吓了一跳,随后又枕着手嘿嘿笑起来,说坏点也好,能骗她这么多年,至少说明他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算用情至深了。
连翘倒是没想过这个视角,脸颊微微热了。
周见南恰好进来,见鬼一样:“这是什么癖好,难道是什么新的修炼手段?”
两个人齐齐瞪他一眼。
周见南迅速闭嘴。
等两人起身,周见南按耐不住好奇,试探着问:“殿下在你们独处的时候也是冷冰冰的吗?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爱慕他的?”
连翘大叫:“谁爱慕他了,胡说八道!”
周见南咦了一声:“那你脸红什么?”
连翘立马又捂住脸:“喝了酒不行吗?”
周见南眼神古怪:“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