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这是把她当枕头了?
连翘掰也掰不开,盯着他的脑袋沉思片刻,慢慢意识到一个问题,轻声问:“陆无咎,其实你不讨厌我的吧?”
陆无咎没说话,只是抱她抱得更紧,感受着温温热热的馨香,许久才嗯了一声。
连翘心底好像有朵花突然绽开。
她唇角不自觉翘起,装作很不在意:“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讨厌我的?”
陆无咎却没再说话。
连翘又戳了戳他:“喂”
再一看,陆无咎眼睛闭上,似乎是太过疲累睡着了。
连翘推了推他,他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
好气!
“不说算了,你以为我很好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连翘一个人嘀咕,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到底多久,几天,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不能再想了!
知道又怎么样,反正他那种性子,就算不讨厌,也不会喜欢她。
连翘气得腮帮子鼓鼓。
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才不会让他继续靠下去。
就一柱香,他要是不醒,她就直接把他推开。
一柱香后
这人没有半分起来的意思,仿佛睡得更深。
真的有这么累?连翘抿了抿唇,既然如此,那就再让他靠一柱香吧?
不过,她可不是心疼他,她只是好心而已。
两炷香、三柱香她的底线一再退让,越来越下不了手。
最后陆无咎醒了,连翘却手酸腿麻,困得直打哈欠,支撑不住地往他身上一倒,睡得不省人事。
这也不能怪她,毕竟,他们吸入了不少祝余果的香气,这东西的后遗症似乎是让人昏睡。
要不是为了照顾陆无咎,她早睡过去了。
但这一觉睡得颇为古怪。
她少见地做起了梦,还是难以启齿的那种梦。
梦里,她和陆无咎也是像睡前一样抱在一起,他从后面抱着她,将她整个人抱在膝上,修长的手一个往上,一个往下,隐没在鹅黄色的流仙裙里。
好像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她在他掌心抖个不停,不得不回勾住他的脖子,紧紧抱住。
像小猫一样哼哼,讨好地去亲他的薄唇。
梦里的陆无咎却很冷酷,只有偶尔才施舍性碰碰她嘴唇,略作安慰。
这点亲吻根本不够安抚,她扭着腰想躲,还被拽回来打了一下。
并不疼,反而有些煽情的意味。
她闷闷地生气,陆无咎又圈紧她的腰低头哄她。
梦境逐渐扭曲,如堕雾里,急速崩塌,抖动,她浑身真的冒出了涔涔汗意,轻声呢喃,抓紧了他手臂。
怎么回事,越来越逼真,好似不是梦一样?
连翘如同鬼压床一般,费了好大劲才睁开了眼,一垂眸,只见自己赫然抓着一根有力的手臂,还把人家的衣袖都抓皱了。
竟然不是梦。
连翘先是呆滞,然后面色通红,再然后浑身一颤,倒在了陆无咎怀里,轻轻喘着气。
啊,怎么会这样?
不行不行,丢死人了。
“醒了?”
陆无咎慢条斯理地擦手。
连翘紧闭着眼装死,假装还在梦里没醒。
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丝轻笑。
“睫毛抖成这样,还装?”
连翘终于忍不住了,眼睛一睁,略带薄怒:“你还敢说,你、你趁我睡觉干什么了?无耻!”
陆无咎此刻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促狭地捏住她下巴:“不识好人心,我做什么?明明是在好心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