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2)

她很天真,天真到让陆无咎怀疑她究竟是不是在无相宗这种大染缸里长大的。

陆无咎少年老成,那些脸上明晃晃写着欲望的人他的确不喜,但他更厌蠢,尤其是这种看起来什么都不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人,因为前者只需要利益交换,后者要的则是交心。

像他这样的人,不想给,也不可能给。

毕竟大国师从小就教导他,帝王无己心,一旦有了私心,也就有了软肋。

所以,对于这种不按规则的人,陆无咎一向敬而远之,每每连翘献宝一样拿着她那些破铜烂铁的宝贝来给他看的时候,他总是敷衍地应一声,其实并不十分感兴趣。

一般人看到他的态度也该明白了,退回到应有的界限,但连翘不懂,只会说没关系,然后下次又捧了一堆东西送给他让他挑。

碍于连掌门的面子,他有时候也会漫不经心地随手拿一件,然后打发她离开。

等下次连翘再看到他,问他为什么没佩她给他亲手编的剑穗时,陆无咎略一沉思,才想起上次拿的原来是剑穗。

他随口敷衍道:“忘了。”

连翘虽然生气,但很快又消了气,下次又缠着他,不是给他塞吃的,就是拉着他去看什么比试。

陆无咎烦不胜烦。

后来,他们渐渐长大,连翘又争强好胜,总是缠着他一起比试。

他觉得麻烦,总是冷淡地挑飞她的剑。

连翘很沮丧,马上又捡起来,神气十足:“再来。”

陆无咎毫不客气地又直接挑飞。

连翘继续捡,也不气馁。

她年纪比他小两岁,手腕力量不足,但天资甚佳,进步很快。

没多久,他们便能真正地过招了。

陆无咎师从剑圣,剑法是正统中的正统,仅入门两年,比他多修炼数十年的长老们也很难赢他,然而,他却输给了连翘几次。

因为她的剑和她的人一样古灵精怪,总是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冒出来,狗皮膏药一样缠住他手腕把他的剑抖掉。

又或是假装摔倒突然抱住他的腿,然后趁他不备把他的剑夺下来。

陆无咎被气笑了,但连翘耍无赖,说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赢了就是赢了。

他对这种无赖行径一向嗤之以鼻,不过,她剑法刁钻,和她比一比总比和那些平庸之辈比试要有意思一点。

慢慢地,陆无咎即便有时候看出了她的破绽,也会和她多过两招,而不是像从前一样不耐地挑飞。

比试多了,难免会出现意外,比如她初潮那次。

当她裙角染血拽着他的手哭着要他赔的时候,陆无咎这个从小就被夸沉稳的人头一回知道什么叫手足无措。

他冷冷地看她,解释的话却一句说不出口,反被她的哭声弄得耳根薄红。

他想问她母亲没教过她吗,又想到她母亲早逝,她爹日理万机,琐事缠身,这些事也许的确没人教过她。

最后,他不得不拉着她去找了一位女山主。

之后,那件给她披过沾了她一滴血的衣服被洗干净送了回来。

陆无咎每每看到都心烦意乱,却莫名没扔,有一回礼官拿错,他穿上了身。

发现时,他皱着眉本欲更换,但当余光里看到连翘脸颊红得滴血的时候,他头一回生出异样的感觉。

当礼官诚惶诚恐地捧着新衣服过来时,他沉吟片刻,鬼使神差地说算了。

然后便穿了那衣服一天,也用余光看她红了一天的脸。

此后连翘躲了他很久,等她继续出现在他面前时,还像从前一样大大咧咧,陆无咎却总是想起她泛着红晕的侧脸。

初潮后她长得很快,短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