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人，我不是你的一个什么物件，只要娶回家，金尊玉贵地供起来就行了。」

是万明月，她言辞激烈地控诉着成王的罪行。

皇帝也开口了，

「王弟，你成日里与那些莽汉为伍，每日里汲汲营营，争权夺利，何时关心过明月的心绪。」

「自嫁给你后，她每天都以泪洗面，像一只鸟儿一样被关在深宅大院里。」

成王喃喃说了句什么，换来皇帝更严厉的呵斥，

「明月她不是那些木讷无趣，满腹心机的大家贵女，她是高洁的，自由的，你不该用一座囚笼把她关在那里。」

「那是一座精致的坟墓，埋葬了她最美好的五年。」

我看着气喘吁吁赶过来的宗室，又看了看一脸病容的颜相，心里冷哼了一声。

也不再废话，直接绕过准备通传的太监，走了进去。

正慷慨陈词的皇帝看着一众进来的宗亲重臣，一时哑了火。

他怀里的万明月白着一张小脸，泪珠儿凝聚在眼睛里，欲落未落。

中间的成王，肩背挺拔，直挺挺地跪在大殿中央。

整个乾清宫里鸦雀无声。

2

皇帝先是一脸戒备地看向我，「母后带这么多人过来有何居心？」

我还没说话呢，传闻中病得快死了的颜相就开口了，痛心疾首道，「陛下，你糊涂啊！」

「眼前这女子先是与成王无媒苟合，接着又趁成王出征之际勾引陛下，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且其挑拨天家兄弟，其心可诛！」

万明月素来盈盈的眸子这会是真的泪如雨下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是，我没有。」

她从皇帝怀里钻出来，急切地跑到众人面前，试图对每一个人解释，σσψ「当初与成王的婚事非我所愿。」

「当初成王受伤流落荒野，我于心不忍把他救回了山庄。」

「可他恩将仇报，逼我嫁给他后，又杀我庄中叔伯兄弟三百余口。」

「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又怎么会爱上他。」

说到最后，她已是泣不成声。

皇帝心痛难忍，一把揽过她柔声安慰，「明月，这等事你为何不早对我说？」

万明月凄凄一笑，痴痴地说，

「刚开始我是不敢，怕你们官官相护，后来则是不忍，不忍心你陷入两难之地。」

皇帝大受感动，随即恨恨地瞪向成王，「王弟作何解释？」

「强抢民女又害其亲眷，这等大罪，纵然你是亲王至尊也不能免罚！」

一时之间，殿内众人的眼睛都朝成王看去。

成王仍然直直地跪在哪里，既不开脱，也不辩解。

一个闲散王爷吞吞吐吐地说，「成王宅心仁厚，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吧。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万明月一声悲鸣，「我亲眼看见他屠尽山庄兄弟，又怎么会是误会！」

皇帝冷声斥责，「皇叔是老糊涂了不成？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就是成王弟贪图美色，才闯下这等惊天大祸。」

我看不下去了，喊住仍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的万明月，「万姑娘，你家山庄叫什么名字，你可清楚？」

万明月怯生生地看着我，颇有些自豪地说，

「我记得，我爹给山庄取名聚义庄，是为了纪念我爹与几位叔伯的情意。」

我点点头，「姑娘记得就好。」

一招手，几个小太监鱼贯搬出两个箱子。

箱子沉甸甸的，上面还贴着刑部的封条。

将封条撕开，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些陈年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