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中仿佛含着血,求饶声也开始变得含混不清。
可如此一来,那棍子砸在肉身上的声音便越发明显。
似乎已经打碎了皮肉,砸在了骨上,声声闷响传入寂静无声的栖云院里,每砸一下,李姝菀便控制不住地抖一下,那棍子像是敲在了她自己身上。
她红润的眼眶里噙着泪,湿了眼睫毛,似嫩花瓣尖上挂着的露珠,将落不落地坠着。
杨修禅忽然想起自己家里那虎头虎脑的妹妹。
他那妹妹平日天不怕地不怕,闯了祸被训斥了,哭起来亦是号啕大哭,鼻涕混着泪,要叫所有人都知道她受了委屈。
要不要人哄另说,总之声势得做足。
杨修禅原以为姑娘都该像杨惊春那样,如今见了李姝菀,才知道原来有的小姑娘哭起来是安静如水。
明明怕得很,却哭得不声不响的,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不忍心。
他心中轻叹,越发想不明白李奉渊是怎么舍得对这么乖巧的妹妹摆冷脸。
他屈膝蹲下,手掌捂着李姝菀的耳朵,让她的脑袋轻轻靠向自己肩头,像在家哄杨惊春似的,开口哼起曲儿来。
是江南的小调,婉转动人,低缓温和的声音阻断了侍女的惨叫,李姝菀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过了好久,轻轻将下巴靠在了他肩上。
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
在这一刻,李姝菀忽然觉得杨修禅比李奉渊更像兄长。
杨修禅察觉到肩上的重量,抬眸给柳素使了个眼色。
柳素顿悟,快步出门去找宋静,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宋静了悟,叫执棍的小厮退下,换刘大刘二来行刑。二人力气大,几棍子下去,吊着一口气的侍女很快便彻底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