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荷包一模一样,面上绣了一双鲤鱼,里面塞得鼓鼓囊囊,装足了银钱。

他冲着庭院里看烟火看得起兴的奴仆唤了一声:“刘二,过来。”

李奉渊难得在这府中叫人做事,刘二一听见李奉渊喊他,快步跑了过来。

李奉渊将一只荷包递给他,冲着李姝菀的位置微抬下颌,淡淡道:“拿去给她。”

刘二回头看了一眼,见李姝菀在对面东厢坐着,她身后站着两名侍女。

刘二没有蠢到问李奉渊他的东西究竟是要给坐着的主子还是站着的侍女,点头应了声“是”,跑去对面将荷包交给了李姝菀:“小姐,少爷让我将这个给你。”

李姝菀看着刘二从李奉渊那儿跑来,她愣了一愣,迟疑地伸手接了过来,语气难以置信:“给我的吗?”

李奉渊没指名道姓,刘二本来还挺确定,此刻李姝菀这么一问,心头也有点拿不准。

于是他又跑回去问李奉渊:“少爷,荷包是给小姐吗?”

李奉渊看白痴似的看着他。

刘二悟了,再次匆匆跑到李姝菀跟前,憨道:“少爷说是给小姐的。”

李姝菀握着手里的荷包,神色怔忡地抬眸看向对面。

隔得太远,她看不清李奉渊的表情,但她感觉他好像睨了她一眼。

但也只有一眼。直到烟火结束,他都没将视线再落到她身上。

(11)离别

回府不过短短一日,李姝菀便受足了李奉渊的冷眼。

她本来已经在心里做好了今后看他脸色过日子的准备,可李奉渊突然送给她一只压岁的荷包,又让她心里生出了少许希冀。

孩童总是天真,李奉渊不过稍稍改变了态度,压在李姝菀心里的石头便轰然落了地。

她想,他或许和爹爹一样,只是看着冷漠,实则都是温柔之人。

只要她听话懂事,或许总有一日他会接纳她。

在这样的想法中,后半夜睡下时,李姝菀的唇边都含着笑。半夜好眠。

寅时中,天色未明,黯淡晨曦从云后透出来,天上又下起雪。

房中,炉中炭火红旺,小狸奴卧在李姝菀的枕边上睡得四仰八叉。

忽然,两道人影匆匆掌灯走进内间。柳素拉开床帘,将熟睡中的李姝菀唤醒:“小姐,小姐。”

李姝菀迷迷糊糊睁开眼,柳素和桃青将她扶起来,急急忙忙为她穿衣:“宋管事方才派人传话,将军已准备出发了,小姐需得去前门送行。”

李姝菀本就无赖床的习惯,听见这话,顿时清醒了过来。她从床上爬下来,任由柳素和桃青拉着她穿衣穿鞋、擦脸梳髻。

等三人到了前门,天色已经露了白。

李奉渊已经在前门,不知道何时到的。李瑛披氅站在马下,正低头与他说话。

两人肩上都落了白雪,看来已经站了有一会儿。

李姝菀知道自己来晚了,提着厚实的裙摆快步跨下阶梯,站到李奉渊身侧,抬头望向李瑛,喘着气喊了一声:“爹爹。”

她一路跑着过来的,背都起了汗,裙摆染了好些雪,湿了一片。

李瑛看了一眼她的裙摆,道:“待会儿回去换身衣服,免得着凉。”

李姝菀乖乖点了点头。她神色有些不舍,可却又像是不知道该在这种时刻说些什么,唇瓣嗫嚅片刻,最后只是道了一句:“风雪大,路途遥远,爹爹一路小心。”

“好,我会小心。”

李瑛稍微放轻了语气:“我昨日入宫,为你请了一位在宫中多年的嬷嬷,过些日便来教你世家女子该有的礼仪。不知礼,无以立。你要用心学,不可丢了将军府的颜面。”

若李姝菀一辈